,她方缓过神来。 玉卿成亲自动手为凌云清洗伤口,敷上药物,小心包扎。 凌云道:“这点小事何须玉老板费心。” 玉卿成道:“下人毛手毛脚的,而且对医术一窍不通;民妇虽不才,却还多少懂点医理。” “哦?” 玉卿成见凌云有些惊异,笑道:“奇怪吗,民妇祖上时代沿袭提壶之术,家父可谓一代名医;民妇少时也随他学习了点皮毛,故对医术略知一二。” 她忽然转了个话题道:“凌统领,你臂上这个麒麟胎记好特别啊!是从一出生就有的吗?” 凌云不由脸色一沉,他暼了玉卿成一眼道:“不记得了。” 见凌云有些不高兴,玉卿成此时方觉得有些失言了。她急忙以别的话题叉开,借以掩饰。 说话间,伤口已包扎完毕,凌云听楼头上的更声已响过三下,自知不宜再耽搁下去,遂同杨振押了肖勇年与玉卿成告辞而去。 当然,早已有人在花榭后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孙孝文。 孙孝文醒来后满面沮丧地向玉卿成谢罪。 玉卿成无心与他计较,反过来安慰了他几句,便让李云汀扶他下去安歇。 打发走了所有的人,玉卿成掩上房门,躺下,只觉得心烦意乱。 她忽然想笑,笑世上的事情竟会如此荒唐。 帮主李瑞允冒充何府大公子的事情,是她与李瑞允共知的;但是他们却不知道那个真正的何成麟是死是活,身在何处。 如今,见了凌云左臂上的那个暗红色的麒麟胎记,一切终于清楚了。 原来凌云竟然是何府大公子!竟然是何禹廷与常青公主的儿子!造化太会开玩笑了。 但是转念想来,她又有几分怀疑。世上的事真会这么巧么? 但如果不是这样,那暗红色的麒麟胎记又怎么会出现在凌云的左臂上,而且与李瑞允臂膀上的一模一样,连位置也分毫不差? 她又想到:凌云不管是不是何府大公子,如果没有解药,已活不过明日暮暝时分。 更为悲哀的是:凌云对此竟会茫然不知;而且他到死也不会想到,他居然是死于她的手中!…… 她不由扪心自问:玉卿成,你这样做于心何忍?今天晚上要不是他出手相助,你命安在? 她辗转反侧,孤枕难眠,直到快四更了才朦胧入睡。恍惚中,噩梦惊悸,挣扎了不知多久,才稍稍安静了一些。 待她睁开眼时,只见房内光线普照,骄阳炙热,想是过了晌午了吧。 她心抖的一颤,腾身跃起,大叫:“管家!管家!” 周三申应声赶来道:“老板娘,有何吩咐?” 玉卿成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周三申道:“已过午时了,刚入未时(午后一点左右),老板娘,您要不要用饭?” 玉卿成微微吁了口气,穿戴整齐,粗粗地梳洗了一番。 周三申端来饭菜,她食不甘味,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两口,便命周三申撤下,匆匆出门而去。 周三申纳闷道:“老板娘这是怎么了?” 却说玉卿成,出了绸缎庄,径自来到刑部尚书府门前。 她冲着守门的侍卫盈盈一笑,婉转道:“各位差大哥辛苦了,麻烦你们去通报一声凌统领,就说我找他有点事。” 倾国倾城的绝代美人玉卿成,京城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连她的一举一动皆被人传为佳话。 美人开口,英雄折腰,何况是这些守门的侍卫。只可惜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凌云刚好不在府中。 他们为失去一次为美人效劳的机会而失望,玉卿成则更失望。 她娥眉一皱,莞尔道:“他不在,那我为他留个字鉴总可以吧!” 刘永、王全两个守门的侍卫急忙殷勤地寻来纸墨。 玉卿成连声称谢,并邀请他们有暇到绸缎庄中一叙。两人不由得受宠若惊。 玉卿成很快写完了字鉴,封好递上前道:“此事事关重大,望二位大哥多多费心,务必亲自把此书交予凌统领,千万不可有失。拜托了!” 二人连声道:“好,我们一定照办!” 玉卿成往回走时,心想:凌云又会去了哪里,十之八九是去调查肖勇年的案子了。 又一层顾虑涌上心头,因为这不仅仅是东窗事发那么简单的事了。 正如玉卿成所料,凌云正是去追查这件事了。 昨晚真可谓收获非小,这不仅仅是抓到肖勇年的事,最大的收获还在杨振捡回的那只毒镖上。 凌云、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