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眼底那隐晦不明的情绪,默然道:“还有,他的母亲葛氏临终前曾经哀哀恳求我,一定要保全他的儿子,我不可以辜负她的托付……” 浣玉斜睨了他一眼,轻蔑地弯了弯嘴角道:“葛氏到底是你什么人啊,也不需要你不顾一切地拿自己的性命去搏吧?天牢那个地方有多危险你难道不知道吗,为什么还要去送死? “何况何禹廷与应传霖是什么人,对此事他们能善罢甘休吗?如果让他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或是你留了什么把柄给他们,那你岂不就死定了!……” 浣玉越说越气,眼睛里泪光点点,声音颤抖了,“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又让我可怎么办?凌云,你太自私了,你只顾自己的感受,一点也不在乎我的心,我恨死你了!……”她说着转过身子,捂着脸嘤嘤哭了起来。 她柔弱的肩膀像是风中凌乱的树叶,簌簌地颤动着,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似的,柔肠百转,涕泪交流,呜呜咽咽哭个不停。 凌云最见不得女子哭,尤其是浣玉这种无休无止、缠缠绵绵的哭。 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她,只急得涨红了一张俊脸,语无伦次道:“郡主,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这是做什么?好了,我错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求求你不要哭了……” 正说着,忽听外面传来脚步声,凌云忙抬手示意她打住,冷冷道:“谁?” 只见娇杏领着吕文正的小厮荣儿走了进来。 荣儿先向凌云和浣玉郡主施了礼,然后恭恭敬敬道:“凌统领,吕大人让您过去一趟。” “吕大人找我?……”凌云不由心里一沉,“荣儿,你可知道是什么事吗?” 荣儿摇摇头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方才小的路过客厅时,好像听说侯爷府的何大人与应武师来了……” 浣玉脸色倏的变了,颤声道:“什么?……郡马,你千万不能去,他们两个来府准没什么好事!” 凌云若不在意地笑了笑,对荣儿道:“荣儿,你先回去禀报吕大人,就说我换件衣服,随后就到。” 荣儿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娇杏也冲着两人敛衽一礼,跟着出去了。 浣玉道:“郡马,你真的要去吗?” 凌云道:“你说呢!如果我不去,岂不更让他们怀疑我是做贼心虚了?” “可是……” 浣玉紧张得鼻尖上直冒汗,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凌云瞅着她娇憨可爱的神态,忍不住笑了。 他轻轻点了一下浣玉的鼻子道:“傻丫头,别怕,不会有事的!再说我也没什么把柄攥在他们手里,只要你能为我证明……” 说着,他狡黠的眸光转了转,伏在浣玉耳畔轻轻低语了几句。 浣玉屏息凝神,静静地听着,不住地点头。 她那原本晦暗失色的眸光也一丝丝变的明媚起来,恍如潋滟的秋水,煜煜生辉;桃花般嫣红的俏脸上亦露出了会意舒心的笑容…… 刑部尚书府的客厅里。 吕文正正在陪着何禹廷与应传霖喝茶聊天。 原来应传霖对昨天晚上天牢遭劫、贼人走脱之事一直耿耿于怀。 翌日,他身边的一个亲信(李瑞允安排在他身边,助他行事的天枭弟子)又偷偷告诉了他一件事情:据在郡马府卧底的一位天枭弟子说,凌云昨天晚上一夜未归。 应传霖心里不由暗暗冷笑:“凌云,你死期到了!” 于是他径自来找何禹廷,再三怂恿着何禹廷同他一起到刑部尚书府去一探究竟。 就这样,两人来到了刑部尚书府。借着攀谈的机会,渐渐把话题引到了凌云身上。 何禹廷幽深的眸光闪了闪,慢吞吞道:“昨天晚上有人到天牢劫狱之事,不知吕大人可曾听说?” 吕文正道:“今天早上本府也是刚刚听他们说起——怎么了何大人,此事有什么进展了么?” 何禹廷摇摇头;他斟酌着说话的方式与语气,不疾不徐道:“暂时还没有。只是据在场目击的侍卫与狱卒等人回忆说,昨天晚上那个大胆包天、劫狱滋事之人的身形与特征竟然与……与凌统领有几分相像呢!——吕大人,你说是不是很好笑啊?” 吕文正脸色一沉道:“不知何大人这话何意?凌统领昨天晚上一直都在郡马府里;何况天下形貌相近的人多的是了,只凭这一点天马行空的猜测,捕风捉影的言论,何大人就杀气腾腾来此兴师问罪,也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吕文正言辞犀利,毫不留情;一向老练沉稳的何禹廷一时竟被噎住了。他脸色晦暗,张口结舌,那神情显得尴尬极了。 应传霖见状,表情扭曲了一瞬,随之缓缓笑了起来,“是吗,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