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地脉堂抽的人,没甚事儿都是他们在前头主持、顶用,你就出去一趟,只当自己是个金丹修士,多看看转转就是了。”
丁燃说完,往桌上放了一块令牌,推给沐寒。
显然这就是她刚刚说的,执法堂给的令牌了。
沐寒拿了令牌,发现上边繁杂的纹路中隐约勾出了四个字来。
一个面上是法字,一个面上,是监察使三个字。
这不是一个弟子令牌,但是一块足以顶用的身份令牌。
且,料想,这一回和她拿同样的令牌的人,都是些金丹修为的仙宗弟子。
这倒也不错。
沐寒打了一道灵气入内,令牌上除了之前的四个字,又在法字的那一面显出了她的名字。
是须沐寒。
不是东昀,也不是须长熙。
就是她一开始来上界时候的那个名字。
须沐寒这个名字在上界仙宗出现的时间很短。
在短暂地耀眼了两三回之后,它就被须长熙慢慢替代掉了。
之所以完全没被替代掉,那是因为武比出了意外,收官放在了造物大比之后——武比的名算是沐寒自己报的,当时报的须沐寒,而造物大比是楚白萍一次把所有人所有项目报去问道堂了,楚白萍给她报的是须长熙。
但当时武比到了最后阶段的时候,旁观者已经有很多人开始用须长熙称呼她,原本的名字,在有的人那里,是和字联系上了,在有的人那里,就是彻底淡化掉了。
至于东昀。
上界仙宗之内,称金丹极少称道号——很多金丹弟子是根本没有道号的。
甚至少部分特别讲究或者特别不讲究的长老,也没有道号。
但有道号的长老,其能具体显示主人姓甚名谁的各种令牌上,示人的往往都是道号。
元婴的年纪足够大,或者出名的时间足够晚,完全能叫别人只知其道号而不知其名。
就比如浮桥和静无波。
上界的浮桥,大多数人已经连他姓文都不记得了,沐寒那日也确是有意抬杠,有意暗暗讥讽对方行径心性不像是修道之人,所以故意不称道号——实际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失礼举动,对人称姓一直都很常见,只是她自己如是称呼对方的时候,心里有这样的想法罢了——而称其姓氏,可天知道,为了找出浮桥姓什么,她在集会上翻了多少东西。
最后开口的时候,报出来的姓氏还不是从宗门集会上翻出来的,而是从之前李康榕楚白萍给她的宗内派系家族关系的录单里找出来的。
要不是她忽然想到了那东西,她怕是开口的时候只能说一声浮桥前辈了——如是称呼,除了她那点隐秘的小心思得不到满足之外,她还觉得这样的称呼更加尊敬、尊重一些。
实际上是没那么多说法的,但在她这儿,她有这样的感觉——一切要归因于伯赏。伯赏作为一个高阶修士,常对低阶修士直呼其名,少数时候才会称道号。
称道号的时候,往往表达的是他对那个人在某一方面、某一件事上的赞赏。
这不是他有意控制表现的,但正因为是无意做的,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地品出其中区别来的沐寒,便在情感倾向上,将道号当成高于姓氏的敬称了。
而静无波,在下界基本只是被用临仙代称。,
“要你去的灵矿,是蓬煌南境的长青谷。
“距仙宗有个六七百万里的距离。”
沐寒暗道了声好家伙,若是只和一流以上的大势力相比较,仙宗万生的核心势力范围位于蓬煌最北;丁燃说的这个长度,差不多就是横穿整个蓬煌南北的长度了。
同时也确定,丁燃和她师父关于她去哪儿的事儿,还真没通气。
她师父当时的叮嘱,很明显能听出来,是按着队伍里有其他元婴修士在的情况说的。
“算上途中必绕的一些路,用仙宗的代步法器,光是赶路大约要十一二日时间。”
丁燃接着说道。
她这话说得也有意思。
宗务殿造物殿派出去的弟子,也不是能常常在外边跑动的;再加上队伍里会有一些专程出来见识的,修士的这一路,显然不可能“光是赶路”。
仙宗显然知道这种情况,但它并不对此持有反对态度。
丁燃没说得太明显,只说:
“去的路上时间会长些,等走过一趟路上熟悉了,带着账和资源灵珠回来的时候便快了。”
去的路上可以乱跑,回来时候大家身怀重宝,仙宗便不会对弟子长老途中的开小差纵容了。
沐寒听着,跟着丁燃便在她耳边抛了一道雷:
“长青谷的情况,回头你可以去地脉堂或者宗务殿那边了解一下。路途虽远,但咱们派过去的人一般都是金丹修士,这回也是一样。
“队里算上你,人选便算是都定下来了;只你一个是元婴。
“我不会告知那些人有元婴跟队。你挂着执法堂给你的令牌过去便是了。”
没有修为更高的,意味着这一路上队里谁都沐寒有不善意图,都很难真正对她构成威胁。
按说是自在得很了,但沐寒还是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丁燃则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