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少年断掉的筋骨会更难医治。
但现在不这么做,少年多半是,活不到“以后”的。
她没再盯着女修的脸看,自然也就看不到女修的表情变化了;不过女修并没有再在这种事情上同她多耽搁时间,收了那些草药,抬手一团阳火熬炼起药材来。
沐寒忍不住移了目光,虽然眼下场合不对,但她还是有些羡慕地看向那团火焰。
阳火是练气后期修士才能使用的火焰,除了攻击外,还可以拿来练丹炼器——也不是“只有”,少数火灵根点数比较高、神识也较强的修士,练气六层接近练气七层的时候,也是可以用出阳火的。
没有阳火,炼丹炼器那就得烧灵木炭了。
那女修没注意到沐寒的注视——也可能是注意到了但浑不在意,她坐在沐寒的床上,一棵一棵地熬炼草药,每一棵草药熬炼到最后都是剩一团黄色的灰烬。每团灰烬都被她收到了沐寒平日里拿来喝水的碗里。
……明明是火灼烧后的灰烬,但沐寒能感觉到,那灰烬里是同时保有水木灵气。
她一口气熬炼了四棵草药,碗里盛了小半碗的黄色灰烬或者说是黄色药粉。她停了下来,施法往碗里注了一股水,将那灰烬溶成一碗汤水。灰烬是黄色的,但汤水却是清亮透明的。沐寒看得有趣,虽心里还在警惕,但也暗暗把这些都记在脑子里了。
女修端起碗,把那碗水喂给躺在她身边的人。
沐寒这才把视线移给伤者。
那伤者躺在她床上,是个少年男子——这个她一早就发现了,准确来说,是她刚发出火球时就看到了,但他的伤她却是才看见。
这一看见,她禁不住战栗了一下。
并不是被那少年沾满下半身的血吓的,伤者严重失血,这个她早有心理准备。
吓到她的是,那少年的两条腿,几乎被人从膝盖到大腿根的正中间的位置斩断了。
少年的腿几乎完全露在外面,他大腿根下面和膝盖上面都用布紧紧扎着,那布条看着应该原本是他的裤子;两道禁锢之间,创口皮肉外翻,黑红的血肉之间露出一点白来——那是肌肉还是骨头,沐寒完全不想猜。
沐寒被吓得有些过了,一时间没想到转开眼,只是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女修说了她一声:“你别看他。”声音里一点情绪都没有,说不上来是警告还是提醒。
沐寒一下子就把眼睛闭上了,隔了几息才转过头,再然后,她才又睁开眼睛。
虽然不懂医术药理,但她大概知道,如果真伤到了骨头或者筋,这个少年的腿,沾合草是治不了的,可能得是炼制好的沾合散才能有效医治他的伤口——不,沾合散好像对骨头也没有多少用?沾合散里主药只有这一味沾合草,而沾合草的“一沾即合”说的其实是人的皮肉,对经络的作用就只有立竿见影的止血效果了,对筋骨则几乎是一点用也没有的。
这女修是要炼制沾合散吗?
女修这会儿没表现出恶意,她忍不住道:“若是伤到筋骨,沾合草一点用也没有的。”
女修刚给昏迷的少年喂过药汤,听她说这话有些诧异,不过还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
沐寒不再说话了。人家知道还这么治,她也没必要多嘴了。
女修并不会炼制丹药。
她也不知道沾合散的配方。
她只是把剩下的所有药草都烧炼成了黄色的粉末,这回的粉末装了整整一碗。
她把那粉末仔细倒在了少年腿上的创口处——那创口几乎流不出血了,不好说是伤口止血了还是少年血已经流不出来了——倒了一半后,她又用法术稍微放了些水打湿了少年腿部伤口。
少年依旧昏着,但在昏迷中发出了吸冷气的声音。
女修眼中有些心疼和不忍,却又咬着牙把剩下的药粉全部均匀地铺在了创口上。
她知道这样做不对症,也知道这样做甚至会使少年伤上加伤,以后对症下药的时候少年断掉的筋骨会更难医治。
但现在不这么做,少年多半是,活不到“以后”的。
她没再盯着女修的脸看,自然也就看不到女修的表情变化了;不过女修并没有再在这种事情上同她多耽搁时间,收了那些草药,抬手一团阳火熬炼起药材来。
沐寒忍不住移了目光,虽然眼下场合不对,但她还是有些羡慕地看向那团火焰。
阳火是练气后期修士才能使用的火焰,除了攻击外,还可以拿来练丹炼器——也不是“只有”,少数火灵根点数比较高、神识也较强的修士,练气六层接近练气七层的时候,也是可以用出阳火的。
没有阳火,炼丹炼器那就得烧灵木炭了。
那女修没注意到沐寒的注视——也可能是注意到了但浑不在意,她坐在沐寒的床上,一棵一棵地熬炼草药,每一棵草药熬炼到最后都是剩一团黄色的灰烬。每团灰烬都被她收到了沐寒平日里拿来喝水的碗里。
……明明是火灼烧后的灰烬,但沐寒能感觉到,那灰烬里是同时保有水木灵气。
她一口气熬炼了四棵草药,碗里盛了小半碗的黄色灰烬或者说是黄色药粉。她停了下来,施法往碗里注了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