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从讯号发出到吴长老到场,只差不足十息,时间很短,不足以让妖鹰有在杀害另几人后,还来得及凌虐一个,从一开始就没有反抗能力,没有激怒过它的人。”
“之前就被啄伤的?是他激怒的妖禽?那妖禽就应该有这样的杀伤神识能力,但吴师叔并没有感觉到。”蓝琴思思路很顺。
“还有记录牌的事情。据说记录牌里妖禽是突然出现的,但是……似乎因为站位的问题,五块记录牌里都看不出杜微倒地和妖禽出现的先后。杜微自己的牌子里没出现妖禽,我猜他是妖禽出来之前就倒下了。不过妖禽一出来就啄了他后脑,他扑倒压住牌子也解释得通。”
可疑处太多,有人在掩饰什么的感觉非常清晰。
“另几个师弟都殉道了,从妖禽出现,到后来长老出手,中间到底是什么情况,也就只有杜微知道了。”边上休息的另一个女修道。
到现在,她值的班大概有叶英芝三倍多了。
也因此,她从师叔们那里知道的,要额外多一些。这其中就包括了杜微头部还受过伤的事情。
“杜微头顶和后脑都有伤,也可以说是巧合,毕竟兽类大多都有攻击头部、咽喉、腹部的本能,妖兽也不例外,有灵智的大妖兽只会更聪明。”蓝琴思说完又反问道:“但这样解释出来,有人会信吗?”
“我不会信的,巧合太多。”陈辛夷立即道。
另外几个人都没说话,但包括另外三个没开口的女修在内,所有人显然都是“不信”的看法。
“师姐有别的猜测?”叶英芝问道。
“你们不是都有吗?”蓝琴思梳头的手继续按着一定规律一下一下动着,说出来的话差点让沐寒以为,这个师姐知道她们在怀疑是巽丘在暗地挑事了。
——沐寒的猜测,就是,这妖禽与上回的毒花,大选中突然苏醒的的吸血藤一样,都是巽丘在幕后做推手。
与她消息一致的陈辛夷和叶英芝……想必也是同样看法。
不过蓝师姐接下来说的话,表明她和她们并不是一条思路。
“近几年邪修太猖獗了些。”蓝琴思梳头的动作很用力,听声音就能听出来,哪怕她头发乌亮茂密,听着也让人担心她把头皮梳坏了:“我进执法堂到今年正好三十五年了,最近十年不到,事情尤其多。”
“也不知道是我当年前面还顶着许多师兄师姐,加上地位低,接触不到自己这个小摊子外面的东西,所以察觉不到压力,还是最近七八年真的就比往年乱。”
她微微挺直了背:“不过我是觉得,事情确实多了。”她在执法堂三十多年,大概二十年前,甚至更久之前,就已经有了如今的地位。
要是前者,那她不该近几年才觉得事务多到令她支持不住。
执法堂尖端的那部分管事弟子战力都极为出众,修行也足够刻苦,不论出身内外门,都基本上板上钉钉是筑基修士。
就是蓝琴思自己,也是进执法堂六七年后,就已经拥有了冲击筑基的实力。
只是她在这方面运气似乎格外差,几乎每次准备突破头痛症都会发作,导致她一直没能成功。
当初那些作为执法堂尖端战力挡在她身前的人,在她进执法堂后的十年以内,都陆陆续续筑基成功,顶在最前面给后辈遮风挡雨的人,早就换成了她。
要是一直是这样,她可能早二十年刚挑大梁的时候就受不了了。
她那时候头疼的毛病可比现在凶多了。
“我是上回仙门大选进来的。”沐寒道。
“那你和小叶一样。”蓝琴思道。
“是。”叶英芝笑笑。
沐寒又道:“上回仙门大选前两三天,我才到白马城,”她想起以前,忍不住笑了:“那时候连几天的房费都舍不得多花,硬捱到大选前几天才进城。”说完发现自己跑题了,狠狠抓了一把头发:“我发现那几天城门关防特别严,有排队的修士说再往前的大选查进城没严格成这样。说是白马城里刚端了一个特别大的邪修窝点。后来我住在客栈,半夜——不止那天,加上后来我提前回白马城等录选,总共碰见了四回巡城仙卫半夜登门查身份。查的特别细,有两回还捏了我骨头,可能是看我不像文牒上的年纪。”
“还有,其中有天晚上,仙卫进屋查人的晚上,白马城有个特别大的修士酒楼叫塑箴楼,是造化谷元家在仙城的产业,”塑箴楼是元白鹤家里开的,这个是她后来才知道的:“让人破坏了。”
“上回仙门大选,邪修闹出来的事情确实多。”蓝琴思掉头看着沐寒,若有所思道:“白马城的窝点,这个确有其事,围剿的时候伤了散修联盟四个长老,还跑了好几个筑基邪修,后来仙门都出手帮忙了。而且他们那个窝点里,有至少三个金丹邪修留下的活动痕迹。”
“散修联盟当时也是情报不准,害得他们家一个中阶符师差点死在围剿过程里。”高阶士对应的是四阶造物能力,有这个能力就已经可以做仙门的丹器长老了。
往上的师级,对应五六阶,中阶师对应七阶,至于□□阶,就是是高阶师级了。叶英芝的父亲生前就是这个等级。赵慢堂主和真正的曲易长老,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