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门派也基本都在附近,但不像剑派和造化谷这样,两座城的客栈都紧挨着,乍看感觉是一块建的或者一块买的。
也不对,天泉府的客栈其实也是两座城都挨着剑派。
但剩下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门派就不是这样了。
沐寒想起元白鹤以前说过,剑派造化谷之间颇有渊源,但后来她在剑派中没再听说过这个说法,弟子们闲聊谈论剑派各峰高层或者核心弟子里跨了门派的姻缘时,也没提到过剑派和造化谷,渐渐也就淡忘了。
这会儿又想了起来,但元白鹤已经回去了,她想问也来不及了。
哦对,还有伯赏说过,有机会要找元白鹤买点药。
她又忘了。
徐长老从客栈里出来,正看见元白鹤跟沐寒分别,挑挑眉,没说什么直接走过去了。
沐寒心里想着剑派和造化谷的事情,往里走了两步,然后想到可以问元白鹤又下意识转身往外走;她一开始没意识到那个人是徐长老,错过身以后才反应过来。
然后她就看着徐长老沿着元白鹤走过的地方继续往前走,最后也进了百多步外造化谷的客栈。
造化谷的客栈里,天泉府、造化谷,还有剑派,三派的负责外务往来的长老聚在了一起。
天泉府来的是位五官十分普通、气势气质也十分普通,感觉丢进人群里随时都会找不见人的女长老。
她身上唯一不普通的,大概就是脸上的表情了。和同辈坐在一起,脸上却依旧看不出半点儿表情来的,这在掌管外务的长老中实在是罕见。
造化谷在场的长老有两位,一位中年人模样的男修士,是主理外务的,也是之前就元白鹤走丢的问题和徐沁言隔着通讯镜交涉那一位,另一位是个青年模样的男修士,没有什么特殊的职务,但另一层身份是造化谷谷主首徒。
“最多还有三十年,天堑就会再度打开。”那女长老先开口。
“堪玄地宫的太上长老测算的是二十五年。”造化谷的中年长老颔首。
“但是坠星仙府再度开启的时日,也应该就在这几年了。”天泉府长老缓声诉说着自己的隐忧,她五官生得确实不出彩,但声音却具有十足鲜明的特色,让人听了就不会错认:
“要知道……坠星仙府与九星天堑之间一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是的,”中年长老又赞同道:“往前数千年、上万年,总之有记载可追查的时间里,仙府与天堑的开启,从来没有挨得这么近过。
“我们不能确定,仙府的开启,对天堑的开启,是否会有时间上的影响。”
“剑派有位新晋长老险些被邪修夺舍,说邪修记忆里,似乎对‘废弃矿脉附近的地宫里建立了邪修大本营’一事十分肯定。”这件事情几派私下里已经通过气了,徐沁言此时拿出来又说了一遍:“坠星仙府的一处入口在星砂荡矿脉范围里。星砂荡矿脉是死脉,只能开采,无法进行养护,所以早在三百余年前彻底枯竭。”
那中年长老又接话道:“我记得,星砂荡往东不足百里,就是斩仙道君洞府。这个出口把废弃矿脉和地宫两个特征都占齐了。”
这个道号,一说出口,神秀塔中,伯赏下意识很用力地睁了一下眼。
但他的情绪变化影响不到外面的人。
徐沁言点了点头,微笑道:“所以剑派日前已派遣了几位长老前往星砂荡矿脉详查。目前还未有不好的消息传来。”
伯赏留意徐沁言已有许多时日,如今整理好自己的心思,再看徐沁言,莫名有种刚刚徐沁言笑的那一瞬间是在掩饰什么的感觉。
只是回想起来,又会觉得徐沁言刚刚的一举一动,以及每一个表情,都和他平时一样,十分符合他素来的习惯。
正常的是徐沁言。
异常的是伯赏那一瞬间的感觉。
但那种感觉应当是准确的。
伯赏将这些记在心里。
“星砂荡旁边的那个仙府入口隐秘而凶险,属下下门,我蓬煌的筑基修士鲜有从那门进入的,若是有人混入仙府暗害我方修士,是一个麻烦;若是巽丘在那里建立了一个战时根据地,那就更麻烦。别处都好说,若是真有能人动了那荒废的斩仙道君洞府,哪怕只是占据了洞府外层,也不啻于在蓬煌建立了个二三流门派的山头做钉子。”天泉府那女长老很客观地评价道。
出于尊重,蓬煌对这已经废弃的道君洞府,是从没想过在上面动土的。
可能有很多人背地里想过,但无亲无故、没有继承前辈传承的情况下,占据别人陵寝,显然是强抢,与邪修行径无疑。
但蓬煌也不会特意安排人守在那里。
如果因为这个,就让前辈大能的洞府成了敌人的大营或者邪修的老巢,那么除了给自己在战时添了许多麻烦之外,颜面扫地贻笑大方也是免不了的。
造化谷的青年长老安静地听了许久,才提出自己的看法:“蓬煌的邪修现在死灰复燃,且依据剑派的道友们缴获的小部分功法,蓬煌邪修团伙的壮大,背后少不了巽丘的那个鬼影山的资源扶持与推波助澜。”
“白龙斋也参与了。”曲易万彻的这桩调包夺舍官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