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问这话之前,他是在问几人,他这样有问题就报宗门,可能有危险的地方一概不接近的做法,会不会让他们觉得没有收获。
几人自然不可能肯定这个说法。
且王道晨和温凌寒的行事方式,无本来就所谓谁对谁错,归根结底,于他们来说,这两人都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对他们这一路游历的安全负责。
王道晨对温凌寒的评价非常高,分毫不在意她年纪只有自己的零头,提到她就是说不完的溢美之词;他年长,知道的事情多,夸起温凌寒来,是言之有物的,并不会显得刻意。
在褒扬了温凌寒五六句后,他问出了这样的话。
他问的其实是所有人,但眼神对上了沐寒,好像想让她先来回答。
几人没打算提地宫的事情,但那店铺的事情是可以提一提的;纪湍流好像没察觉到王道晨看沐寒的视线,正要先把事情讲出来,一阵叮玲玲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声音是从沐寒身上传出来的。
沐寒脸上依旧保持着刚刚听温凌寒事迹时,流露出的浅浅的的惊叹与笑意混合的表情,她略低了头:“诶?”
鞠鹤灵道:“须师姐,你那串小铃铛响了!”她挺惊讶地叹了一声:“我以为你那个是法器,所以挂在身上动了被碰了也不会响的!”
不用神识往别人身上细看,是同阶修士之间最基本的礼节;而讲究些的高阶修士,正常情况下,也不会仗着自己神识更强不会被发现,就把低阶修士里里外外都打量、掂量一遍。
也因此,七人里得有一半不知道沐寒身上挂着的这铃,只有铃,没有铛。
另一半,那也是在沐寒动作间无意发现的。
不管这是不是个法器,寻常时候,它都不该响。
沐寒摸了摸那铃,神色如常:“应该是个法器吧。”
她脸上也是不确定的神色。
“应该?”
“我不知道。”沐寒本就要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有人给她捧哏,她说得更顺:“几年前一个朋友送我的。送的时候神神秘秘、语焉不详,我看得出它是法器,但看不出它有什么用。
“不过我没什么饰物,这东西阶位应该在筑基期,足以撑场面,又是朋友的心意,故我虽觉得它没用,也一直这么挂着了。”
“这铃铛看着不起眼。声音却很好听。”蓝琴思笑着夸赞道,然后说:“你那朋友,是炼器师吗?我说的是对应了具体阶位的那种五六阶炼器师?”
话题被从铃上引开了。
而且蓝琴思应该是注意到她那个只是铃的。
沐寒顿时意识到,蓝琴思肯定没信她的话。
“他是炼丹师。不过也学了炼器,具体什么阶位,我便不晓得了,他还是炼丹为主。”
“厉害啊。那他炼丹的阶位应该高于炼器的吧?”由炼丹转去炼器,吃了不少苦头的林致用由衷赞叹道。
“是,他说他要做丹仙的。”
沐寒这话引起了善意的哄笑,鞠鹤灵笑着直说自己也想,做梦都想。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纪湍流也开玩笑往下打了一句岔:“真有那个命,那我想做剑仙。”
这个小插曲,打断了之前的话题,而王道晨后续也没再追问。
但沐寒心里却沉了下来:“是王道晨对不对?”
此时他们正御剑飞向下一个国家。
游历之前,王道晨于她只是个陌生人;她对王道晨缺乏足够的敬意,有了怀疑,很自然地便直呼其姓名。
“是他。”
沐寒得到肯定,这才道:“在铃响的时候,我看见他眼神散了一下。”
所以才猜测是他。
也是王道晨倒霉,非要用视线转移的方式暗示沐寒先说,不然沐寒看不见这个细节。
那铃是伯赏送给沐寒抵御神识攻击的,作用既是防御,也是提醒;沐寒不受到神识攻击,是不会响的。
王道晨那一瞬间的反应,显然是遭遇了铃的反击。
伯赏心情也很复杂。
他送沐寒这东西时,说的是给沐寒抵御神识攻击,其实并不尽然。
他防的还是夺舍。
如今蓬煌情势这么乱,保不齐就有哪个眼瞎的或者想法格外与众不同的,会看上沐寒这副五灵根还和剑派核心搭不上的壳子呢。
到时候一夺舍,发现明明对方没有任何防御,自己却依旧无从下手,然后再赶巧知道些上古的隐秘,那可就热闹了。
想想就觉得日子没法过了。
结果到头来还是防御反击先起了作用。
彼时王道晨正用一个聊天、开玩笑的口吻,问她,他们前面的行程里,温凌寒是不是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建树。
在问这话之前,他是在问几人,他这样有问题就报宗门,可能有危险的地方一概不接近的做法,会不会让他们觉得没有收获。
几人自然不可能肯定这个说法。
且王道晨和温凌寒的行事方式,无本来就所谓谁对谁错,归根结底,于他们来说,这两人都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对他们这一路游历的安全负责。
王道晨对温凌寒的评价非常高,分毫不在意她年纪只有自己的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