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强行削去了一大半的神识,一整天都头痛欲裂。
他只能把视线转向林致用。
林致用的一些小心思,局外人并不是很难看出来。
虽说他身上可能也有些麻烦……但王道晨想想,觉得自己就稍微试探一下,见势不好便放弃,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会被须沐寒的护身法器打伤,于他看来是猝不及防下出现的意外。
“他可能要对林致用动手了。”伯赏这般道。
“现在?”沐寒想了想:“他在做什么?”
“在和林致用说温凌寒的事情。”
沐寒下意识去摸剑柄:“果真不是针对我,他是冲大师姐来的!”
她几乎已经肯定这一点了。
只是不知道动机是什么。
沐寒犹豫了一瞬:“林师兄身上带防御法器了吗?神识防御的?”
“带了。”而且还格外好,杜微出事以后,欠缺带孩子经验的尤长老在这方面吸取了教训,就在门派大比期间,自己没参加大比,闭关几个月给林致用弄了个八阶的护法镜子戴在身上。
没弄九阶的,是因为材料一时不凑手。
单论炼器术,尤长老与赵堂主在伯仲之间,甚至她还略微胜出一线,只不过赵堂主还懂些阵法,炼制出的洞府一类的大型法器更优。
人倒霉起来真的是喝凉水都会塞牙的。
伯赏简直要感叹王道晨的运气了。
王道晨下手的时候,简直是精挑细选着把这群人里最棘手的那两个人,给挑出来当软柿子捏了。
“那法器能不能反击?”
“能。”
“苍歌,又要麻烦你帮我个忙了。”伯赏在想什么,沐寒并不知道,她只是在此刻下定了决心:“我不敢久看那边,他若是对林师兄动手了,你立即告诉我!”说着,她装作检查环境,很随意地用神识看了落脚地附近一圈,还故意让神识在客栈外、城里逗留,像在看人间集市的热闹。
但她已经确认完了王道晨的位置。
“不想着慢慢解决了?不怕杀错人了?”伯赏已然听出她的打算。
“拖不起了。”沐寒皱眉道:“他筑基七层,我们七个一层,真有问题,谁都跑不了。”
她蓦地想起了钟暮:“我可不觉得一七得七算得通。”
伯赏没和她说过,目前废掉筑基修士的识海于他来说轻而易举。
沐寒只以为借着返魂铃反击,把筑基修士的神识打伤,已经是伯赏的极限了。
“最要紧的是,我暂时没法让别人信他有问题。”沐寒又把沉檀碧甘香拿出来了:“我之前以为,这香块正该用他身上,可我一个人用不了,势必要找个人来配合我。再不然也得是让我跟王道晨单独呆在一起……”
“你不怕杀错人?”伯赏又问了一回。
“我若错杀了人,也绝不会是这回!”沐寒难得没被伯赏的反问唬住。
“他只是想看看你的记忆,想看看林致用的记忆。”
沐寒沉默,不知如何回答,伯赏忽然皱眉:“来了。”
话音未落,沐寒眼神骤然变得空茫,脚下一踉跄,她身形晃了晃,最后还是没站稳,但勉勉强强以一个没什么动静的过程慢慢坐到了地上。
另一边王道晨骤然伏倒,林致用及时扶住了他;他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下来,俨然已经失去了意识。林致用稳住他身体的那一瞬间就意识到情况不妙,他下意识地去找他认为的、这时候最能顶用的人:“须道友!”
这一嗓子是拿神识传音喊的。
沐寒神思颇有些昏沉,被他喊了一声,吓得瞬间就清醒了,但随后,她就因为剧烈的头痛,一手摁住自己头顶,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她这一刻的心情极度复杂。
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非常得同伴信任,真是……进退维谷,骑虎难下。
对于自己当前的处境,沐寒心里只剩下这两个词了。
“真杀错了,那我便等着因果报应,等着金丹天劫,跟我计较。”她吸气试图平稳气息,神识好像没受任何创伤一般,语调很稳地在塔里跟伯赏如是说道。
林致用传音的时候也看见了沐寒的情况,第一眼还没反应过来,等沐寒低头的时候,他立刻明白沐寒肯定也碰见意外了。
他稳住神,赶紧将刘云疆和鞠鹤灵都叫了一遍。
随后想到这动静已经不小了,干脆把另外几个人也叫上了。
这时,沐寒忍着头疼起身,往嘴里扔了一粒灵芝安魄丹,也出来了,她甚至比其他人都早:“怎么了,林师兄?”
问完,又看向王道晨,倒吸口冷气:“王师兄这是?”
林致用看她额角处还在慢慢地向外渗冷汗,只当她另有秘密,不愿将弱点暴露于人前,道:王师兄他——”
沐寒却抢先颤着声音道:“王师兄?王师兄怎么好像,识海崩解了?”
伯赏看着她逞强,心中微叹。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量,王道晨才将主意打到了须沐寒头上。
孰料须沐寒身上带的法器,可能比半云山赵长老自己佩戴的那个都好,他刚有所动作,便被强行削去了一大半的神识,一整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