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全叫隔房的兄弟给占去了,她咽不下这口气寻着机会就要报复,再正常不过。
不错,都不是亲兄弟。那新皇得数到高祖父那辈,才和她是一支出来的。
可那个阵法师呢?
听了道侣的要求,反应居然是“乐见得很”?
伯赏这时候从楼上下来了,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沐寒觉得他似乎是在看自己笑话。
她摸了一把额头,果不其然,摸下来一手冷汗。
沐寒又想这两人言语间对那阵法师的描述。
三十几岁的青年筑基女修,在筑基后期修士嘴里,跟从那阵法师是攀高枝。
而这个筑基修士也只是“侍从”。
这个阵法师,莫不是金丹?
——应该不会是金丹修士。
沐寒把自己惊了一跳以后,又很快镇静下来。
如果是一个金丹修士,哪怕他阵法修为仅有七阶,沐寒都不觉得,他会把边境的大阵打开整整二十天,还依旧没有其他动作。
要知道,边境那些大阵运行起来,每一时每一刻可都是在烧钱。
能尽早动手,肯定是赶早的。
但如果是筑基修士,那么东宋边境这样大的工程量,他又要布置多久筹谋了多久呢?
难不成是位筑基期的阵法大师?
沐寒心里猜测着,那边那两个人又勉强说了几句话——或者说,是互相打压了几个来回——不欢而散。
文若苹心计非同一般。
沐寒见那男修士稳稳当当离开了那宫殿,心里却只觉得他命大。
他之前只管取笑文若苹看似受宠,却连个拒阵都没落着,却不知文若苹那宫殿里隐着杀阵。
那男修士离了文若苹的宫殿,并未就此离开。
他又调转方向,往沐寒关注的那座宫殿去了。
沐寒看他进了宫殿,心中又在走与不走之间徘徊不定起来。
如今距他们潜入皇宫被发现,已是过了七八个时辰。
她现在出去,应当是安全的。
她刚刚得知了邪炼一事,此时须尽快告知那些在外面的同门。
摆在他们面前的,当真是杀机凛凛的死局了。
这宫殿的事情……若真有用,她大不了再摸进来一回就是。
只是这外来的修士现在进去了……她若离开,没见着这人是走了还是留下了,或许会错过些线索?
沐寒想离开,但手上却鬼使神差地又开了一炉灵芝安魄丹。
等这一炉丹出丹,沐寒盯着那宫殿,若有所思。
那修士还没出来。
小半天过去了。
他进去的时候还没到中午,这会儿眼看着太阳西斜了。
所以,她现在要不要离开?
恰巧就在此时,那修士终于出来了。
与进去时不同,他出来时手里还抱着一个长条状的像是被卷儿一样的东西。
那是个人。
那边两人不知道有人偷听,对话还在继续。
男修士被她这话惊得晃了晃神,文若苹会做这等事情委实是他所想不到的;不过他很善于掩饰,眼神略变了一下,嘴上便跟着讥笑道:
“文家将你献给大人,你转身便要对文家赶尽杀绝,可见是对他们将你敬献给大人的行为极度不满了。
“若让大人知道,你的风光便也到头了。”
“是我让官人做的。官人怎会不知道。”文若苹微垂着头,略略抬下眼角,“我跟他时,便说,要我安心跟着他,那须要文家其余人死绝。”
她此时虽是微垂着头,但看上去端庄沉静,并不会显得心虚或者是气势弱。
可是这份端庄沉静让人看在眼里,心里又会莫名品出几分高傲,甚至是不屑一顾来。
“——你能攀上如今的高枝,可全赖文家推波助澜。”男修士越听越惊,但心里仍旧对文若苹的存在不以为然,嘴上也不愿让文若苹讨到便宜:
“你这般跟着大人的,我见过的不下三四十个,其中筑基修士也有许多,可是除了零星一两个,有许多人,近几十年,我是一个也见不到了。”
言外之意就仿佛是都香消玉殒了一般。
沐寒听着,心中觉得有些反感。
“没了文家,你自己一个,又能坚持几时。”
文若苹看着却没被男修士几句话吓住,她动了动头颈,似乎嗤笑了一声。。
但再看她那副礼仪周全的模样,又不像是会做出这种失礼行为的人。
“我能跟着官人,文家本就没帮上我什么。”她确实是在挑衅,是在故意激怒对面的人,但她脸上却一点挑衅的影子都没有,看着很平淡,带着些微的、和善的笑意,只是那“官人”两字叫得分外温柔亲切:
“官人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官人也不喜欢太过贪心的人。当然,他最不喜欢的还是蠢货。
“文家既蠢且贪,官人当然是容不下的。”说到此处,文若苹面上,才终于有一丝嘲讽显了行迹:
“这你该是最了解的不是吗?官人身边六个侍从,属你不得待见。不过就是因为你最愚蠢罢了。
“官人说要我做他道侣时,听闻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