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留个炸弹一样,还是不定时的,谁都算不准会什么时候炸。”
沐寒大致能明白她的意思,心中推演一阵后,劝慰道:
“文若苹想报复、想得到的都是文家,成功搭上线的也只有楚嘉跟随的阵法师。现在文家已经没有了,她未必还会继续向蓬煌外面钻营些什么。
“——还是想开些,你现在没法把她怎么样,多想也没用。
“你家里不也有元婴修士金丹修士吗,和他们说一声,便是日后她又有动作,总不会避开老祖们的耳目。”
“你说的对,还是你看得开。”
“这么个人要是呆在剑派,我肯定看不开。”沐寒玩笑道。
元白鹤无奈,抬手锤了她一下。
“她说自己是从这时候起,才拼命也要联系上外界的。
“而她成功传讯回造化谷的时间,就是那天半夜。”
也没有提前多少。
边境上过剩的蓬煌修士力量,并没有她通风报信的功劳。
但她做了这样的事情,她自己的性命和地位,算是保住了。
“她有问题,我是说文若苹。”沐寒端起手,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之后,她对自己的推测更加肯定了:“她知道楚嘉——我是说,在造化谷期间,她就知道,现在的楚嘉是假的。
“而且楚嘉对她心怀不轨……她发现后,借势利用过楚嘉。
“就只靠你的这些转述,我就敢说,她撒了一堆谎。
“委身于人极大可能是被迫的,这点她说的没问题。但不知道楚嘉有问题?
“她绝对从暮江他们被抓之前,就知道东宋想做什么,也知道楚嘉和阵法师是巽丘的人。
“而且邪炼东宋一事,极大可能是她给文家和阵法师,通过楚嘉牵的线。
“事情的经过有可能是这样的:她利用楚嘉给自己赚取了家族地位,达成了目的,之后便立刻踢开楚嘉。楚嘉对她的不满正是来源于此。
“但她想讨好的文家老祖宗不是她的直系长辈,在权柄继承上,那个人更加支持自己那一脉出来的东宋新皇。
“于是就像她踢开楚嘉一样,那个卡在筑基七层近百年的文什么来着,也踢开了她——在事成之后把她送给了阵法师。
“而且她对家族,在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对文家只剩怨恨了。——我问你,元宝,文若苹若是求情。她家里可能有其他人能活下来吗?”
“这不可能。她立再大的功也只能保她自己。”元白鹤神色如常,说的话于凡人来说却有些残忍:“东宋新宗室这把事犯得太大。谷里把事情查明以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文家的血脉,几代以内的出嫁女和外孙都未必会有活路。
“附属国从上宗得到的好处很多,尤其是宗室成员。所以,一旦上宗发现其行为不忠,处罚都会格外严重,不然无法慑服四方。你可知道大逄国的处理结果了?”
沐寒摇头。
“宗室和几个大家族,全部成员都处死。他们之中没出文若苹这样的‘报信人’,所有人,要么知道了不说,要么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最后道音宗下令,说让全数诛杀。
“有这几家血脉的道音宗弟子、长老,知情的全部废去灵根气海,动用宗门大刑处死,不知情的剥除职务,遣往蓬煌边境、不重要的灵矿或者是宗门外地分部驻守。没有意外的话,一辈子回不了道音宗本宗驻地了。”
“这和凡人一些国家的族诛法度,或者举族流放的法度很像。”
“对!都一样的。”元白鹤赞同道。
“东宋新皇呢?还有那个文家最能拿主意的‘老祖宗’?”
说是老祖宗,不过一个迟迟不能达到筑基大圆满,金丹更是遥遥无期的,寿元即将耗尽的筑基八层修士罢了。
原本是七层,投靠巽丘以后,得了好处到了八层。
巽丘许诺过,事成之后助这人以正道的路子结丹。
“都死了。”这和楚嘉死了一样,也是让元白鹤十分恶心的事情。
重要的人都死了,可不是随便文若苹怎么说:“东宋新皇死得蹊跷,咱们这边的人去缉拿他就发现他身体已经凉了。像是邪-功反噬。但我怀疑是文若苹做的。
“文昶的死,说来和你有关系。皇宫里建立的灵力循环,和文家两个年长的筑基修士气机相连,你那天毁坏了他们的灵力循环,那两个人都重伤了。
“最终的死因,是想逃跑时被我方的筑基修士所杀。但要没你那一下,他们不至于一碰就死。动手的人起初是想留活口讯问的。”
“那就对了,我几乎没可能冤枉她了。”沐寒低声念了一句,随后笃定道:“她在这点上也说谎了,她是真的巴不得文家所有人死光。”
那天她拿来反制楚嘉的话,并不是气话或者维系自己面子的谎言。
沐寒刚刚还有些疑心,那日在楚嘉面前,文若苹的表现会不会是装出来的。
现在看,装是有可能的,但中心主旨应当还是真的。
“但这只是我一人的证言。
“除此之外,我无法给予任何实据。且,我是你们造化谷的,外人。”
元白鹤沉默了。
片刻后,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