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关键:
“这人你们家的?”
“正是,此子乃是我盟中一位前辈血亲,行事无状,冒犯了道友,实非太清台所愿,还望道友手下留情,太清台必择日登门赔礼。”
戴阳一番话姿态放得很低。
他清楚眼前修士修为虽远不及他,实力却比他高出太多;若是对方不依不饶,此事很难善了。
沐寒闻言,不置可否。
她回去看那被她压跪在地的人,那修士此时刚从剧痛中回神;沐寒心中想着,是真能看出来是二世祖了,剑派外门出来的筑基修士,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比他更能忍痛。
那人缓过劲,大感丢脸,低着头一言不发。
好像是把事情全丢给戴阳解决了。
有恃无恐。
所谓前辈,莫不是个金丹?
有个剑派的师兄在附近,此时站出来了:“袭击须师妹的是这个人,又不是戴兄。
“戴兄说要登门赔礼,是谁赔?”
这师兄跟沐寒还有点缘分,苏烟出事濒死那天,屋里最慌的那个就是他。
第一天碰见的人,现在做了同班了。
戴阳顿时明白,剑派已把此事收在眼里,并不想草草了结。
他偷眼看向那地上跪着的不争气的,在对方的脸上,除了痛苦带来的龇牙咧嘴之外,他能看见的,只有满满的不服气。
他想开口搪塞两句,岂料刚抬头,就对上那剑派于修士仿佛看穿了一切的冷厉目光。
他心里一紧,强迫自己转头去看正主,又见那须修士神情平平淡淡,眼角却似乎沾染上了一点冰凉的杀意,像是浑不在意,又像是只等他说错一个字便当场发难,十分值得玩味。
登时,他左右为难起来。
沐寒冷眼看着这没事找事的修士,话也不知是跟他说的,还是跟戴阳说的:
“我没兴趣知道今天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须知跟犯疯病的人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
她要问,这人很可能什么都不说。
他不怕她。
而她也确实不好多做什么。
至少以目前来看,还不适合下重手。
那结果就只会是他对她构成了进一步的冒犯,她又不能进行有力的回击。
这对她更加不利。
“只是,戴前辈,”沐寒直接隔空将人拎起来,扔到戴阳附近:“他要再有第二次,残了废了,可别怪我手重。
“我这面子是给你的,可不是给什么看不见的人的。”
戴阳听了,冷汗是真下来了。
不管这人在剑派有没有背景,这事闹开了,剑派的金丹肯定是要回护自己人的。
他们散修联盟的这个二世祖,背景是一点用都没有。
还没等他再度表态,附近便有两声震耳欲聋的爆响出现,告知所有人,刚刚被拿来攻击的那两件六阶极品法器,报废了。
那被戴阳接住的人,陡然蜷缩起身体,两手抱头,在戴阳的飞行法器上胡乱挣扎起来。
不动声色炸掉别人两件六阶极品法器的人,本身也有资格说上一句“这面子不给他身后人”的狂言。
“赔礼我用不上。我既不便废去他神识,那拿这两件法器代他受过好了。”
周边围观的人,此时也意识到,这人确实盘算好了再有下次就要和对方过不去,并不是说着玩玩的。
说话间,那袭击者承受不住疼痛,晕厥过去。
戴阳勉强撑起笑脸,“不会,在下跟须道友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了。
“我们本就打算于十天后将他送回仙霞城去,经今日此事,后面的日子里我们势必会将其禁足,等时间到了,我们就送人回去,绝不会再给他打扰须道友的机会。”
仙霞城是散修联盟总部。
与各大仙门本部驻地一般,位于十万大山之中。
沐寒听了,却忽略了这一节。
她眼睛一眯:“我听戴前辈这意思,像是在说,他要不禁足,很可能还会再来找我?”
戴阳表情更加难以管控了。
沐寒眯眼看了他片刻,赶在他说话前,截断:“如此便好,还望前辈说到做到。”
她态度并不客气,但戴阳显然不支持这人亲自赔礼道歉,那她的态度,便无可指摘了。
等戴阳离开,沐寒谢过那于师兄,于师兄抱着胳膊看着戴阳离去的方向,道:“我觉着,你还是该弄明白,那人干嘛要和你过不去。”
还好他刚刚越想越觉得不对,追过来了。
“须道友。”他飞近就朝沐寒拱手,躬身,沐寒从他态度里意识到关键:
“这人你们家的?”
“正是,此子乃是我盟中一位前辈血亲,行事无状,冒犯了道友,实非太清台所愿,还望道友手下留情,太清台必择日登门赔礼。”
戴阳一番话姿态放得很低。
他清楚眼前修士修为虽远不及他,实力却比他高出太多;若是对方不依不饶,此事很难善了。
沐寒闻言,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