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梦心回了宗门,只要晁梦心不愿意把这一篇给翻过去,那这就是个事儿。
即便她确实有错,但这错只损害了她自己。
宗门不可能不考虑她这些年的功勋与贡献。
——所以杭磊才会这么慌,非要从账目上查出个什么来。
高明对冯敬霖的事情了解得不多,听到这儿还想问问冯敬霖的情况。
但她又想到,那天冯敬霖明显是被人威胁住了,这后面的事情或许不会光彩,这里不止人多,还有两个“外人”,问出来或许不会合宜,便先作罢。
“他什么都查不出来,会不会对晁师姐——”沐寒这时却从徐昌颖的言外之意里,找出了一点危险的成分。
徐昌颖这时又从储物容器里取出一块玉牌给沐寒:“门派调你回去的调令。老朱顺手帮你要的。”
“放心,”另一头接沐寒问话的是甘清泉:“他不敢灭口。有我老哥还有那个陶林肃,最关键是陶林肃,姓杭的疯了才敢乱来。
“而且他灭口了就能把自己越过规矩办事的事实抹了?只要他不敢动陶林肃,那就是抹不了的。
“对晁长老出手已经失去意义了。”
徐昌颖又道:“甘道友说得没错。
“再就是,晁师姐手上拘灵制没被取下,门口那俩守门的被撤了;那俩人撤了周师兄没撤,今早我去的时候他还在那里守着。
“他就是放防着有人不择手段狗急跳墙呢。
“他在那儿,筑基修士,就别想着对晁师姐不利了。”
沐寒想了想那冷着脸比门神还具有威慑力的周梦得,没忍住,笑了。
“不行,我越想越气,”徐昌颖提箸夹了一些菜到碗里,还没吃,便又道;
“我也打算回宗门了。当初呆在这归望关就是喜欢这儿人际干净,破事儿少,这么个傻愣杈子往这一杵,什么心情都没了。
“我绝对要回宗门去告他一状,气死我了!”
邵清雯忽然笑道:
“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些旁的事。
“就最近一两天,我熟悉些的人,想干脆回宗门去的人特别多。大家任期都早就满了,想回随时都能走人。
“不用很多,这些同门若是有一半儿说到做到,都不用告状,归望关都要出大乱子,宗门都要收拾引起这一切的那个罪魁祸首。”
邵清雯说这话并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撺掇,也没有幸灾乐祸。
她是已经打定主意要走的人之一了。
“……战场这样,怕是不好。”
“能待下去谁想走?
“杭真人比门派里部分眼高于顶的峰主都让人难以忍受。
“大家驻守此地这么多年,哪个手上、肚里没点真本事的?有几个脊梁骨这么软,随着人呼来喝去?哪怕那人是个金丹?”
杭磊最大的问题就是,除了修为在金丹期之外,他身上目前没有任何值得人敬重的地方。
他执意不放开对晁梦心的限制,很大程度上是他自己都明白,动起手来他极大可能打不过筑基期的晁梦心。
这种能和金丹修士顶牛的筑基大圆满修士万中无一,但只要碰上一个,就足够让金丹修士声名扫地。
他胆怯却又高高在上,放在门派里,或许会有不少筑基修士归附追随,但归望关的这帮在战场前线上的修士,又怎么可能尊敬他。
沐寒见识短浅,只是见过几个真正有前辈气度风范的优秀筑基修士,便已经看不上杭磊了。
换了自身更优秀的那些筑基修士,对杭磊,真就只是对着金丹真人客气客气了。
“除此之外都还好。
“就是拘灵制还带着我可其去他先人的!”
徐昌颖又一次冒火了。
“晁长老是阴灵根修士?”霍怡想转移话题,说完就觉得不好。
这话题,不还在被拘押的晁长老身上吗?
“对,只不过应该是从入门时一直保留到现在的秘密。旁人无人知道。”
沐寒却觉得,至少,苏烟应该是知道的。
“他们现在摸不着晁师姐的把柄,就反复查你这里的账?”
“对。这两百年的人员调动与伤亡情况已经查不出任何东西了。调动和宗门那边是对应着记录的,谁来谁走人数怎么变都是板上钉钉没问题的。
“伤亡已经被压得很低了,他倒想质疑咱们吃空饷,但问题就是,没伤没亡的人,他不是在调动记录上,就是现在就在这儿啊!
“也就是这回涨潮阵亡的几位同门还没录上,但有一人是有遗体的,另一个程师兄,”徐昌颖叹息:
“所有人都知道程师兄刚故去,他还能颠倒黑白?
“这就只能查我这里管着的丹药、丹材、法器修缮和灵珠了。——这见鬼篓子查我三回了干他的!”
徐昌颖兢兢业业,起先让他查是想看他笑话,但被查得多了那股子看人焦头烂额的兴致下去了,对杭磊的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