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俞海欣:“我把他识海废了,他哪怕能醒过来那也是傻了,俞道友还是先停一停,处理一下伤势为妙。”
俞海欣闻言,因伤而不太舒服的心脏又突突地连跳了几下,震得胸腔那一片都在疼。
但好歹是知道自己安全了。
她当即停下,也没往地上落,只是掩着胸口,接着主动放空了体内大半的灵力,狠狠地缓了几口气。
到这时,她才觉得自己心口那里没那么疼了。
正常修炼的时候猛地停一下灵力循环还会因为灵力不稳而造成心血倒流呢,她直接强行中止了一个运功期间循环极快的功法,没当场心脉破损都算是捡着了。
——这种威力特别大的秘法,不论是攻击的、强化自身还是逃命的,运转期间都很忌讳打断。强行中止导致短时间内四肢瘫痪半身不遂都有。
......在明知道援手离她还有将近三十里远的情况下,她还能这么果断地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对沐寒的能力极为信任的了。
——当然,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个秘法真的成功以后,给她带来的那份代价太大了。
只要还有活命的可能,她就根本不想支付。
俞海欣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流已经不再是紊乱的状态了,尽可能地平稳地对沐寒出声致谢;感谢过后,这才取出好几瓶丹药来,挨个倒出一粒或者两粒,同时吃了下去。
她吃完药,就在空中开始调息,沐寒到这时才靠近到两人“战场”的范围里。
她没管俞海欣,只是将那修士从坑里拽了出来,在确定人的识海已经毁了个彻底、连用搜魂术的价值都没有之后,叹了口气,手上微微用力,将人脖子扭断了。
这人身上,不止是毫发无伤地冲出俞海欣的符咒包围这一件事令她惊讶。
——他最后拿出来扣俞海欣的那座大钟法器,沐寒见过。
至少,她觉得自己是见过一模一样的东西的。
她上次看见这东西的时候,是在甘泉城外,在百万飞蛇卷向甘泉城期间,在一个道音宗的筑基三层的年轻长老手上。
那长老年轻气盛,曾在甘泉城外敲钟泄愤;当时他连着敲击了自己的法器十二三下,音波乘着灵力远远地传出去,把本就被飞蛇血、飞蛇残骸给毁得一团糟的地面给震得一塌糊涂。
那时她看见的钟和这一件大小不一样。
但这件法器的大小本来就不是完全固定,不给人放大缩小的。
她一看见这钟就愣了。
再细看那追击俞海欣的人。
全然陌生的一张脸。
也不是做过伪装的。
——不是她自负,就这修士的实力和神识水平,不管用什么法子换脸,只要不是财大气粗到拿金丹级的造物来作伪装,那就都别想能骗过她。
也是因着这点震惊,加上俞海欣当时的情况确实惊险,沐寒手上有点没准了,真就把人识海彻底给废了。
沐寒皱着眉,移动到那大钟的上方。
那钟砸在地上后就翻倒了,之后因着自己圆润的外形滚出去了好远,期间撞树树倒,撞石石碎,最终是在撞到旁边的山壁以后才停下来的——还震得山壁往下掉了许多大小不一的山石。
俞海欣本来在调息,注意到她的动向以后,她睁眼:
“须师姐,这钟九成不是正路来的,为免以后麻烦,还是收起来、销毁了为妙。”
对于沐寒,她心中存着些小心思,情绪有些复杂,刚刚不肯主动求助也正是因为如此;但是这些小心思暂时并不会影响到她在沐寒面前的言行。
该提醒的时候,她很自然地开口了。
此时沐寒正打算开口询问伯赏,这大钟是不是就是她曾有幸见过的那一座,又或者,它在外面算不算是一种制式的法器,又或者哪位炼器师的招牌杰作。
这便听见了俞海欣的提醒。
俞海欣话还没说完,只是停顿了一下,正待再说,沐寒已经有了回应:
“道友认得这法器?这法器原先的主人可是个筑基前期的年轻男修士?”
俞海欣面上略有讶色:“正是......原来须师姐知道,如此倒是我多嘴了。”
沐寒道:“我去年年中在甘泉城那边见过一位筑基三层的男长老,当时在他手里看见过一件与这钟特别像的法器,正不好确认是不是。——我与那位长老只是数面之缘,并不相识,连他名字都不知道,所以不能确定。”
沐寒留了个心眼。
俞海欣道:“可知他门派?我知道的那人是道音宗宗内某世家的嫡系,是道音宗长老独子,修为不知道,但他二十年前筑基,算来也差不多。”
“正是道音宗派出来支持仙门大选的长老。”
“那便是了。”俞海欣看向那追击者尸体,心有余悸。
她忽然想到,自己差点跟那位音宗的长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