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商予对此极是惊讶,但一行人此时另有要事,闻说楚修士要走,便说要与上界再行商榷。
两拨人分开,楚修士心中还在想,剑派这又是怎么了,扬掌门看着急匆匆的;在她看来剑派最近似有几分流年不利的兆头——
“剑派最近两三年至少有三人在本宗地盘上渡结丹雷劫,三人全失败了。前些日子我闻说有个老牌金丹突然渡元婴劫,说是意外触发的雷劫,几乎没做任何准备,雷劫是不沾业孽的那种雷劫里强度接近上乘的,人差点死雷劫下面。”
楚修士这边刚说完,没过几天,便听说,剑派造物殿殿主闭关了,目前一应事务不必过问殿主,次座全权处理。
“可别,我也想早些回去。”楚修士说完,又有些懊恼:“阿柳!坏了。”
“怎的?”
“刚刚我去找姜硕,姜硕不是不在吗?”楚修士拍了下脑门:
“我记着徐沁言和姜硕交情不错,至少是个没矛盾的熟人,想着让他把东西转给姜硕来着。结果刚刚忘提这事了。”
来尚礼殿之前的一路上两个人闲聊了不少东西,聊着聊着,楚修士就把盘算好久的事情给忘了。
“——你不是近几天也走不了吗?找个时间再给他不就可以了。又或者,姜硕不是阵法院管事的吗?你要找不到这个徐、徐副殿了,到时你把东西给阵法院哪个长老。
“这可是信物,拿了,要用,那就得见人的。谅他们也没胆子私吞。”
“你说的对——”楚修士说到一半,眼角余光扫到个人:“邵瀚琴?邵瀚琴!”
她把那过路的修士叫过来,顺口对旁边的同伴道:“这个是姜硕徒弟。亲传弟子。巧了。省事了。”
柳修士无意间发现,楚修士随口介绍的时候,被叫来那人脸上似乎有些许不自然。
但她也没大在意。
楚修士则是根本没注意这一点。
其实剑派不少地位不高但又在门派中枢走动的修士,他们知道她的身份,在她面前都不是很自在。
她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块银灰色的石牌,拿给邵瀚琴,邵瀚琴双手接过了,只等她吩咐。
楚修士便道:“这个是给你师父,阵法院姜院首的。我这头要回上界了,适才知道他外派公干,归期不定,你便将这东西收好,回头转给你师父。”
邵瀚琴问道:“楚前辈这,可有什么嘱托?到时晚辈该如何与师父说?”
楚修士往下看了那托在邵瀚琴手中的牌子一眼,斟酌了一下——她之前还真没觉得有什么需要嘱咐的:“你......这东西是上界造化仙宗遴选核心弟子的信物,姜硕认得。你就说,这是楚修士交给他的,他知道要给谁。”
邵瀚琴闻言,点头道:“晚辈明白了,必如实转告师父。”
楚修士见他如此作态,却是笑了:“你不用这么紧张,这东西虽然难得,但也不是什么怕泄露的消息、容易毁坏的物件。你就随便收着,等你师父回来就好了。”
邵瀚琴又应了声是,两个女修士便相携走远了;他隐约还听见那楚前辈的声音:“所以说,诸事已毕,我就不喜欢留在这儿。这儿也没什么我认识的人,处得熟的,像姜硕他们,都是忙人,下面这些也忙,便有空闲多些的,在我面前也是举止僵硬。
“在这儿久待,又没什么事情做,真是很煎熬。”
楚修士和柳修士走得很快,像是用了一种缩地成寸的高阶步法。
他们很快就把邵瀚琴还有门派中枢那人来人往的一大块地方甩在身后了;楚修士看看柳修士,又道:
“咱们两个算是问题都解决完了。可是,你在这儿呆了快两百年,身魂合一,眼看——是快到分神期了吧?”
“还差些。”柳修士道。
楚修士羡慕地叹了口气,却道:“也对,以阿柳你的血脉,合该出生就是十到十二阶,成年就是十三阶的,而不是花了二三百年才在十二阶站稳。”
柳修士摇头道:“你也高估我了。家父当年只是一株普通的柳树,我虽是妖王的女儿,但论血脉,先天和其他妖王后裔比还会差一些。家父当年还说,他曾觉得我下生但凡能有七阶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柳前辈是因为你神魂不稳的事情太过烦忧了,所以才苦中作乐安慰自己。”楚修士笑道。
“这倒不一定。霍姨和家父差不多的出身根底,她起初只是成年三阶的普通灵狐——虽然在上界呆久了,感觉凡物和一二三阶几乎没有区别,但说起来,她天生便是妖族,其实比家父已经高出一大截了——江姐姐小时候才六阶。这么想,哪怕神魂不稳,我运气也很好了。”
楚修士点点头:“确实,不过江前辈大概也算是意外了,合体妖王根底再差,在合体期生下的孩子不到九阶,这事太罕见了。若无江前辈的事情在先,柳前辈当年大概也不会有那样的想法。”
柳修士笑了:“可不是——他多半是让霍姨江叔的孩子只有六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