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缸,平白被冤枉了却无从对证。
沐寒听出了叶英芝话里隐含的意思。
而赵长老这位器堂堂主……
叶英芝并不知道,上回仙门大选出现了伪造弟子令牌的事情。
沐寒却又一次想到,九大仙门用来“随缘”到处乱扔的弟子令牌,全都是从同一个矿里开采出来的材料,外界再找不到,至少目无人找到了第二座产出这种材料的灵矿。
而造物殿器堂,则是剑派内全权负责炼制弟子牌的堂口。
难不成,上回的伪造令牌,根本不止她拿到的那一块?
她或许不是因为太过倒霉了才拿到的假牌子?
一念及此,汗透重衣。
陈辛夷又冷不丁地道:“说来,这回咱们用的是曲长老的洞府法器,比上回我坐的器堂六阶楼船高出两等来。真有意外,普通金丹修士都未必能把这洞府法器怎么样。”:,,.
“说一进去就跟上战场一样。哪怕啥人都没有、阵法都隐着,也是一直紧张着。”陈辛夷说着抖了一下:“赵堂主的小洞府是九阶法器,本身就比曲师叔高一阶,然后他和阵法院的姜院首,交情特别好。阵法院和造物殿的都知道。姜院首,那可是阵法大师啊……硬是给九阶的洞府法器成功套了一堆十阶十一阶的阵法上去……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元婴期级别的阵法,不小心碰见点什么,还不当场死透了。”
说来姜院首沐寒两年前也见过一面,只不过那时的场面略大,令人想起来就要捏一把冷汗。
那也是她两回在青虎宿附近,碰见吴长老的其中一个早上。
姜院首起出了青虎宿往西五六十里处地下的一段灵脉,移到了青虎宿南边,顺手还给附近的几座无人但又有弟子在上面耕种的小峰整个挪了个位置。
事后,据传上面的灵田是一点损失也没有,但起灵脉挪山峰时那地动山摇的场面,真的是半个外门都在晃。
生动诠释了宗门内流传很久的一句话——藏锋剑派里最无害的就是剑修。
剑修一剑能削掉一个山头,但宗门总不会用这种方式给弟子搬家。
而阵法院院首地脉堂堂主给宗门调整护宗大阵,抬手就是改换地形迁移灵脉。
场面不是一般地提神。
进了小洞府,曲长老果然大方,并不禁止弟子在部分地域走动——或许也带了一点点炫耀的小心思,这位长老对自己的炼器术是极自得的,据说平日里有意无意总要露两手出来让人喝彩,但并不会惹人讨厌。
宋裕正跟叶英芝并肩走着,吴长老突然冲他招招手,把他招呼过去了。
之前宋裕是借曲长老飞剑过来的,没想到他和吴长老似乎也认识。
几人走到练功场的一角,许多弟子先跑到小园林那边去看新鲜了,这会儿练功场这边倒是僻静。
陈辛夷其实都把刚才那点疑问抛到脑后了,看叶英芝净捡没人的地方走,还挺奇怪的,走着走着想起来了,又猛然自己发觉了其中异常:“咱们这回出门,跟出来的长老,都是内门里的厉害人物啊。”
叶英芝不知道陈辛夷用的是哪个词,按陈辛夷的性格,想必说的是厉害,不过,无论是厉害,还是利害,这个形容都没有一点错。
她想的其实比沐寒更多一些:“没错啊,这尚礼堂,万法殿,执法堂都赶在一起……也就器堂堂主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来的。尚礼堂总理外交事务,万法殿的传功长老必然见多识广且博闻强记……”
沐寒听到此处,眼睛微微睁大,认识到了之前自己并没有想到的一个问题。
她刚刚想的,其实本质上和陈辛夷是一样的思路,更在意这些长老的实力强弱。
她对长老们的职务的感触其实很浮于表面。
她仅仅是觉得,这么多平日在宗门里是真的在办事、管事的高层一起被派出来,很难想象只是要去应对鸡毛蒜皮的小事。
她只看到了他们的地位高低,却忽视了这群长老背着的这些个职务,到底是在针对什么的。
徐长老,尚礼堂次座长老,深谙与蓬煌各个宗门相处的分寸,对剑派与各派的交情深浅和内里避讳了如指掌,不仅限于九大仙门,有这样一个人在,无论碰见什么突发事件,不管是要求助还是要交换信息,与其他门派打交道都无疑不会出任何差错。
吴长老,万法殿传功长老,万法殿里的一应技法,不说倒背如流,每样都略知一二是必需的。
曲长老,执法堂执法长老,熟悉宗门法度仅是其一,抛开其战力、炼器术不谈,这位长老作为执法堂的长老,其第一要务其实并不是维护宗门秩序。整个执法堂的首要任务,是一件被弟子们下意识忽略掉的事情——维护宗门及门内弟子的安全。
执法长老的一项重要职能,也是必须要具备的能力是,对一切异常进行排查与追根溯源。
一个擅长发现异常并追查源头的执法长老,配上一个见多识广的传功长老,这完全就是一副要把某件事情追究到底的搭档。
“……无论如何,我们这回都要把这记录的牌子挂好,”叶英芝没想明白赵堂主来此的因由,暂时跳过,但依旧笃定地下了结论:“如无意外不要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