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去找这峰上的新峰主了。
沐寒想起,自己似乎有那么一次或者两次,听见汪远遥在对着王季菡说些和安仲蕊有关系的话。
她听得不知头尾,但感觉那些话类似于说合。
当时她奇怪汪远遥为什么非要给这在筑基修士之间门几乎是人人皆知的一对冤家说合,总不能是因为她和两个人都是朋友,在中间门觉得不自在,所以非要让这两个人也融洽起来。
汪远遥不可能这么办事的。
所以她那时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心中只是困惑。
如今,却是能想明白,这些都是怎么回事了。:,,.
“大可以带她一道过来。”
得了这句话,沐寒才算是当真放心了。
——不是她觉得王季菡小肚鸡肠,这位身型娇小的师姐肚量是相当宽宏的,沐寒对师姐的气量为人也十分信服敬服。
她之前只是想,詹盈慧的出现,会不会不停提醒王季菡为着望月峰之前出的丑,令王季菡更加上火。
次日,沐寒带着詹盈慧去了望月峰。
除非是故意为之,否则筑基修士的体型以及气色都不会随随便便发生变化。
但出现在沐寒面前的王季菡,清减了许多。
王季菡本来就是小尖脸,如今下巴的两边的骨头一发明显的。
眼圈也有点发青。
完全就是,“哪怕作为一个筑基修士她也是精神损耗过度”的模样。
王季菡这些天是在查望月峰的账。
造算长老那边的账要查,和门派中枢对接的那部分账要查。
除了灵珠方面的账,更大的重点是贡献方面的账。
而且这里头触及剑派内门东十一峰修士去上界名额的问题了。
而之所以现在才进行大清查,并不是因为她现在才完全掌控了望月峰。
频繁换峰主对峰头来说不是个利于稳定的事情,尤其是对那些没有师父的内门弟子以及来干活的外门弟子来说。
同时,无论是詹盈慧练功根基不稳,还是詹盈慧被暗算,再或者是传道长老被撤职,这些事哪一件都能说明,望月峰上总领弟子教导事务的传道长老,是失职的。
王季菡一来这边,最先处理的,是峰上的人事变动以及弟子、年轻长老的教导问题。
这批和望月峰实权高层干系不大的人的人心大概定了,她才掉过头处理账务的事情。
——账务有问题,被波及的人里,很难有那些摸不到实权的人。他们不会因此再散了心。王季菡的这个动手顺序没什么问题。
“也还好师姐刚去了几年。”王季菡说了句引人误会的话。
这是沐寒头一次听见王季菡称呼安仲蕊。
这两个人不止一次同时出现在她眼前了,但她几乎从来没听二人互相称呼过——
只有一回,她听见了安仲蕊直呼王季菡“王芙”。
也就那一回。
——也难怪她从来没想到这方面。
王季菡说还好,是因为,安仲蕊在的时候,虽然有人把手伸向了她的徒弟以及她自己,但整体上,望月峰的秩序、风气,还是被她很好地压住了的。
所以安仲蕊在位期间门,各处的账目都很“正常”,和当年二人长辈在位时相近。
问题只出在最近这年。
王季菡对沐寒提账目的事儿,并非是沐寒赶上了她就随口一提以打开话题。
而是此事确实和沐寒詹盈慧师徒有点关系。
“我大概知道你的打算了。”王季菡免去了沐寒的那些说明解释,直言,“你要走但盈慧这孩子得留下来,对吧?
“你想把师姐留给盈慧的田换了,是不是?”
对此王季菡是另有提议的。
这百亩灵田位置不换,还在望月峰。
她近几年才刚满二百岁,还很年轻:“我能给盈慧看着这些田,不让盈慧再因为这事受到干扰、坑害,也算是我望月峰再给这孩子尽一份心意。”
把地挪到别的地方去,不管远了近了,也都还是需要人帮忙耕种以及看管的。
詹盈慧是继承了安仲蕊的东西;作为一个炼气修士,她本来是没有这么多土地的,也是不需要雇人的。
所以这孩子会面对的一个问题就是,那些雇来的弟子,会不会抱着足够的诚恳来地给她打理灵田,而非欺上瞒下中饱私囊。同时另有的一个问题,是会不会有为老不尊的长老过来,鼓捣出各种抓不住罚不了还膈应人的手段来抢地。
而望月峰这边,王季菡能帮忙看着。
这些隐患,便是都没有的了。
沐寒知道好歹:“如果王师姐愿意费心,这等好意我和盈慧当然不会拒绝。”
詹盈慧听她这么说,便起身拜谢王季菡;王季菡扶起她,又说:“我知道你们找过汪远遥师姐了。不过盈慧,还有你刚带回来的那个叫罗馨的孩子,都可以来我这儿看看。
“我就一个徒弟,近年已经筑基了,这些日子刚刚外出游历去。”
王季菡的徒弟沐寒当年是见过的。
一个中年人面貌的女修士,相貌平平神色严肃,和温凌寒当年伪装出来的那张面孔有股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