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沐寒保持着看自己身上衣服的姿势,快速而简洁地道:“我那天身体撑不住,倒在官道上,被别国出来云游的道长救了,醒来时已经到了别的国家,我无处可去,道长又说我与现在的师门有缘,我就出家了。”
“哎呀你怎么就信他了呢,你昏着他就带你走,可见不是什么正路人。”
“那道长是我师父。”沐寒打断道。
罗大伯娘收声了。
但她只安静了一下:“你一个小姑娘,青春年少,怎么就出家了呢?”
沐寒看着还是一十来的模样,忽略神态气度,说她只有十七八也不算离谱,加上她常年未归,罗大伯娘下意识忘却了她今年已经一十五周岁的事情。
不过她要记起我这岁数,怕是要说的就更多了。
沐寒暗暗想着。
出家的事情算是编的,但也算是真的,沐寒只笑着听罗大伯娘抱怨数落,等过了一会儿,罗大伯娘停下,又说:“出家去了也好。”
她喜悦的情绪此时终于缓和下来:“你回来的时候真巧,你说你昨日回来的?”
“是。”
“你们姐弟俩还真有缘分,你这么多年没有音信,却到底没错过他成家。”她感慨道。
沐寒听了,略有一点意外,但更多的是喜悦:“小宝要成亲了?”
她这反应就出乎罗大伯娘的意料了。
眼神还算顶用的老妇人偏头看看秀才家的大门,才发现上面的锁挂得好好的,沐寒两手空空,刚刚站这里并不是要开门。
“你弟弟,昨天迎的亲。”罗大伯娘意识到,沐寒可能还没和家里人打过照面:“宝儿这儿的毛病都好了。”她指指自己脑袋:“娶了他先生的远房侄女儿。”
也对,昨天那么重要的日子,当姑姐的怎么可能第一天天不亮就跑老宅里来。
而沐寒却愣住了,半晌回不过神。
她没想到,昨天的磨蹭,竟让她把弟弟的人生大事错过去了。
“来来来,”这么一想,罗大伯娘觉得自己要说的事情就多了:“咱们到家里来说。”
沐寒早发现罗大伯娘家里也没人声,进了院后,罗大伯娘道:“放心,家里方便,你罗大伯七八年前走啰,春生和春生媳妇昨儿个去给你弟弟帮忙,带着娃儿去的,现在还没回来。——春生媳妇就是你宝瓶姐姐。”
她说完也叹气了。
这什么运道哦,将将把婚礼错过去了。
“大伯娘,你刚刚说,小宝好了?”
沐寒准备了几种低阶的灵丹,之前还找过伯赏让他到时候帮忙看看,没想到最后没用上。
“是,好了!本来也不傻。”老人已经吃过了,想再给沐寒弄些吃食,被沐寒推拒了,两人在堂屋里坐下,罗大伯娘道:“你当初是不是教了宝儿一堆字?”
“是。”
“你丢后几天,秀才公发现宝儿能认字,还吓了一跳,”这爹当得,要不是是个秀才,老人都要去骂他了:“然后他就跟人说他儿子不傻。起初没几个人信,等后来宝儿**岁了,大家慢慢也就琢磨出来了。但那时候,和他说话,等他回应是真的慢。”
“他没再喝酒了?”
“没再喝了。你走丢以后,他头两天在寻你,后来也没再沾过酒,但身体还是叫酒败了。”
“那小宝,是什么时候好的?”
“四五年前吧。突然就好了。但那时候,他已经跟现在的先生——嗨,我这怎么都说得乱七八糟的。”
“是让我问的。”沐寒笑道。
两人坐在堂屋里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沐寒大致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她离家以后,头一天须秀才没太上心,但听闻了他卖姑娘的事情的几个和他同辈的、沐寒的族叔上门了,把须秀林好一番讽刺。
须秀林被骂了这一顿,颜面无光,暂且老实了几天。
那离奇的债务也被须家宗族解决了,和沐寒想的一样,原本就是人家特意做的套儿。
只河坝村的事情不好打发,但那鳏夫自诩精明,不见人不给钱,除了口头约定,须秀林就没收着一文钱聘金,这导致这事情须家这边说吹就能吹。
那鳏夫也就是欺负须秀林除了酗酒成性外,又老实又好面子,所以想沾沾秀才的女儿,但这事情没落实前就被须家宗族知道,哪怕他也有刘家宗族能靠着,也不敢叫板。
这事儿刘家宗族也不可能帮他。
最后是须秀林拿一两银子封了刘鳏夫和尤媒人的口。
等这些事情解决以后,须家才发现,须沐寒找不见了。
他们之前不是没找,附近的几个镇,还有山上,都使人找过,但都没什么收获。
他们以为是小姑娘太鬼了,找到了别的藏身的地方。
但等十天半个月过去了,须沐寒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就明白,女娃娃可能真丢了。
家里没人打理,加上他刚丢过人、被宗族教训过,一时不好再去喝酒,正如须沐寒所想,须秀林开始收拾东西照顾孩子了。
也是在这期间,须秀林发现小宝不是傻子。
之后,就是须家宗族确定,须沐寒真的丢了。
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