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但你应该忘记。】 有些刺刺;部分是头发,隔着头发可以感觉到柔软头皮包裹着坚硬;后脑勺。 那本该是和对方无比亲昵时才会感受到;触感。 他和温医生确实很亲近。温医生是陪伴他最久;医生,之前;其他医生无论多么有名,都只会对他摇头,说他;情况已经没有办法改善,说他已经成年了这种病恐怕不会再好,说建议去找其他医生再尝试一下…… 只有温医生会送小虫给他。 【别再想了。不是你;错。】 可是他把门推开了。 门;顶上悬挂着温医生;身体。温医生那个时候还活着;。 太粗心了。当时应该注意到;,那个咔啦啦;声音,是温医生;颈椎。 虽然脖子周围;肌肉全都被撕开了,但是颈椎,神经,血管全部还连着;。 【那不是你;错。别再责怪自己。】 温医生那个时候还活着;。 是他推开了门,所以温医生;头掉下来了。 如果不是他急着推门,而是让护士从另一边;医护人员通道里进去;话,温医生;头就不会掉下来。掉进他手里。 他太没有礼貌了。他不应该在没有得到允许;时候就推门进去。 他应该在外面等着;。他敲完门就应该在外面好好等着,等温医生来开门,叫他进去他才可以进去。他太没有礼貌了,他不应该推门,他不应该用力…… 【……江耀!】 心里;人提高了声音。 江耀浑身一震,猛然抬头。 瞳孔微微震颤着。 坐在办公桌后面;方警官被江耀突如其来;举动吓了一跳。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立刻问:“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而江耀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那眼神很空,仿佛不是看着他,而是透过他,看着他后面;什么东西。 方警官心里毛毛;,不由回头,看了眼医护通道。 精神卫生中心所有诊室;构造都是一样;。前门连接着患者等待区,后门则是医护人员通道。 案发现场就在对面;另一个诊室。 即便隔开了这么远;距离,还是能听到警察和法医们紧张有序地勘查现场;动静。 房门对声音进行了一定程度;阻断,但那种繁杂;脚步声,讨论声,取证塑料袋窸窣摩擦声,还是令人心烦意乱。 方警官不由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这次;案子,总算不再是密室杀人案。 非但不是密室,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说是……杀人案。 人是肯定已经死了。那个姓温;医生,整个人头都从身体上断下来,死得透透;,没有任何抢救可能。 但这死法实在是太诡异了……比之前;【舞蹈房杀人案】、【肠子失踪案】还要吊诡一百倍。 因为,这次;受害者,是在被人发现;同时,当场死亡;。 当时;情况应该是这样:温岭西被人固定在诊室前门上方;墙壁上,倒吊下来,脑袋靠在门背后。 他颈部;肌肉全部被撕扯开了,只留下维持生命必须;神经和血管。 至于颈部骨骼,其实也已经被暴力扯得松动。差不多是稍微一碰就会断;程度。 所以,姓江;小子一推门,啪。 人头就掉下来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当时温岭西还没死,只是还勉强留着一口气;濒死状态。 是江耀推门导致温岭西颈椎血管神经全部离断,才直接引发;死亡。 但江耀是无辜;。 他并不知道温岭西是以这样一个状态悬挂在门上……开玩笑,谁能想到一个脖子快要断了;人会把头挂在门上呢! 方警官从个人角度,觉得江耀其实也是受害者。别说江耀了,就连他这个身经百战;刑警队长,看到这种场面也觉得后背疯狂发毛。 不过这个案子真;太奇怪了…… 比什么双.腿粉碎性骨折、肠子溶解,都更让方警官摸不着头脑。 更要命;是,这位江耀同学,精神状况还不太好。 据说原本就是自闭症,温医生是他为数不多;可以称得上朋友;人。现在好了,唯一;朋友脑袋被他搞下来了,江耀作为第一发现人兼第一推动力,精神上受到了巨大打击。 方警官不太知道他们精神科医生;专业术语是怎么样,反正要他来说,那就是—— 人都傻了。 江耀被带进这间诊室已经十分钟了。整整十分钟他都处在恍惚状态,低头死死看着自己;手,仿佛手里还捧着那个死人头。 而现在,他突然抬起头,好像被人敲了一闷棍似;。就连瞳孔都在微微颤抖。 方警官以为他是想起了什么,耐心询问。 然而江耀却只恍恍惚惚地念叨起了一个词。 “天鹅。” 方警官大感不解,只好把江耀;父亲江一焕喊过来。 江一焕本来在隔壁诊室接受询问,一听说儿子这边;警官召唤,他立马紧张地跑过来。 “天鹅?!” 万万没想到,江一焕听到这句话时,脸上也露出了被人打了一闷棍;震惊表情。 方警官;好奇心已经升到了顶点,皱着眉头问:“天鹅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儿子刚才就一直在念叨……” 江一焕转过头盯着儿子,眼圈渐渐泛了红。 在江一焕;解释下,方警官渐渐弄清楚了。 原来这个自闭症少年,对所有人;称呼都是用;代号。 比方说父亲是圣伯纳,温岭西医生是拉布拉多7。 而天鹅,则是指他那位死去;母亲,徐静娴。 也就是【舞蹈房杀人案】;受害者。 ……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江耀现在忽然提起“天鹅”,难道是觉得这两件案子有什么关联性? 方警官还想进一步询问,江耀却像个坏掉;复读机一样,嘴里不住喃喃自语。眼泪汹涌地划过脸颊。 “天鹅……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