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作家,你写过什么?” “现在的问题不是我的作品,而是你这副作品。”陈涯抓着她的手,取回了被团成一团的遗书,“我的评价是,还有挽回的余地。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学写作?” 柳如烟不想理他。 她很想质问他,你对我的人生,究竟有哪门子的话语权。 但因为感觉自己说不过他,于是转过了头,气鼓鼓地望向湖面。 陈涯说:“从来没人尝试理解你,对吧。” 柳如烟突然转过头,诧异地看着他。 “我看出来了,哪怕是在遗书里,你都刻意压制着自己,不把真正的想法表露出来,”陈涯说,“因为你担心你说的话,没人懂,对不对?” 柳如烟没有说话。 尽管他说到她心坎上了。 “不喜欢日料这种小事,还要放在遗书里说,你是有多怕你父母啊。”陈涯品评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你晚餐吃的还是日料吧?” 全中。 准确到柳如烟都有点不甘心了。 “怀石料理,”她说,“是专门从日本请的大厨做的。” “没吃饱对不。”陈涯说。 柳如烟皱起鼻子:“关你什么事?” “你就说吃没吃饱吧?” 柳如烟假装凶狠地从鼻子里喷出气,说:“你懂什么,那莼菜是最纯净的水里才会长的,是真正的纯天然食物。” “啊,我懂我懂,”陈涯好像亲眼所见一般,点评起来,“莼菜汤是吧,挺有意思的,跟果冻一样,就是特别酸。” 柳如烟诧异道:“你吃过?” 陈涯看了她一眼,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给你们做菜的大厨,叫张权?” “这我倒是不知道。” “应该是他,”陈涯说,“他在日本,就是我引荐他学的怀石料理。” 柳如烟不是很信。 说着说着,某人的肚子“咕咕噜噜”叫起来了。 柳如烟的脸蹭地一下红了。 还好是晚上,看不太清。 陈涯大笑:“我就说没吃饱吧?” 柳如烟恼火地摸着肚子站起身:“就算没吃饱,你也没资格嘲笑我。” 陈涯笑道:“我倒不是那个意思,你的爸妈就不该拿怀石料理当晚餐。” “诶?” “怀石料理脱胎于茶点,所谓茶点,就是茶道前吃的点心。” 陈涯接着说:“日本茶道用的抹茶,空腹饮用会伤胃,所以茶点只是用来给你填填肚子的,如果吃饱了,就不想喝茶了。” “是这样吗?”柳如烟将信将疑。 “就是这样。”陈涯翘着二郎腿,舒适地靠在椅子上,“我在东京一味庵吃过一次茶点,整个流程体验很好。可国内的怀石餐,什么都没有,就一个吃,可是论吃,日料哪比得过中餐?所以不如吃中餐。” “哦……”柳如烟觉得自己快饿晕了。 “所以说,你爸妈是错的。”陈涯说,“为什么不反对他们呢?” 柳如烟低下头:“又不是没反对过……” 陈涯笑了笑,似乎已经猜到她家是个什么环境了。翘起腿,继续看他手中的遗书。 “你觉得对不起你家保姆?” “?!”柳如烟猛然抬头。 陈涯抠了抠头,说:“你家保姆很优秀吗?” 柳如烟没脾气了。 这个人只看了这几行字,就什么都猜到了。 “嗯,985大学毕业的,会三门外语,长得还很漂亮。” 她爸说,为了给她提供榜样,开高薪聘请了一个特别厉害的保姆,据说以前还当过同声传译。 可惜柳父的算盘起了反效果。 越是看着保姆姐姐,柳如烟越觉得,自己是个连衣服都不会叠的懒东西。 陈涯诧异:“一个月多少薪水啊?” “不知道,没问过。” “啧啧,你家还真是,浪费国家辛辛苦苦培养的人才啊。”陈涯摇头。 这话如同一道利箭,“噗”地扎中了柳如烟的心窝。 老的眼泪刚干,新的泪水又从眼角冒出来了。 陈涯看着遗书,如同一个老学究:“你第二喜欢的衣服留在家,那你身上这件是最喜欢的?” 柳如烟红着脸说:“
028.我没带钱(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