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一样的场景。
姜汾跟在两个长辈的身后,姿态乖巧极了,而阮老祖也和上次一样坐在轮椅上,看到几人前来还微微的点了点头。
“来了。”
闾丘阳云彬彬有礼的弯了弯腰。
“见过前辈。”
哼!
阮老祖从鼻子里面哼出了一口气。
“不敢,在你面前,我哪敢称前辈呀?”
闾丘阳云微微一笑,假装没有听明白这刺人的话,自顾自的坐到了阮家老祖的对面。
阮辞左右看了看,坐在两人中间充当过渡。
而姜汾……她默默地站在了师父身后。
欲哭无泪!
作为名副其实的小辈,她在这三个化神大佬面前还是有点压力的。
闾丘阳云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自己旁边的那个位置,姜汾抬头看了看,最后一步一步的挪了过去,飞速的坐了下来。
然后脑袋一低,彻底装死。
阮老祖忍不住看了过来,为她这大胆的行为而感到诧异。
旁人莫不说没人撑腰了,就算有人撑腰,也不敢在三位化神的面前就坐。
【像她……】
想到这里,嘴角竟然还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此次叫你前来,除了是想感谢真尊的相助之外,也是为了给你一个交代。”
拍了拍手,立马有人压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过来,全娘被压着跪倒在了地上,虚弱的咳着。
如今的这个女人头发花白,一副病弱膏肓的模样,只是看着便命不久矣。
姜汾心中疑惑,分明上次见面这人还很精神,难道是被她炸的?
可这模样瞧着……却是像被抽尽了生机。
“经过查验,都是这不懂事的老奴起了歹心,她的目标本是我阮家的一位女弟子,却不想误打误撞的牵连到了变异峰的人,人我已经教训过了,就把她交给你们,生死各安天命吧。”
全娘脸色未变,显然是早就已经猜到了自家主子会做这种事情。
虽说跟了主子几百年,可这次她惹到了变异峰的人,主子也不会花心思保住她。
可分明……
全娘抬起头来看了主子一眼,眼中闪耀着点点泪光,带着复杂的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此事皆是老奴的罪过,老奴愿以此命谢罪。”
姜汾:“等等!”
血液喷溅,全娘吐出了一口血水,不甘的以头触地。
阮老祖声音平静,“罪人已经伏诛,此事到此为止了。”
他全程没有看地下的尸体一眼。
只是深深地看了姜汾一眼,突然转动着轮椅。
“慢走,不送。”
……
姜汾正慢悠悠的在路上走着,脑袋却突然被人敲了敲,力道不重,她抬起头来疑惑地眨眨眼睛。
闾丘阳云平淡的看着她,顺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背。
“被吓到了?”
姜汾沉默的摇了摇头。
怎么说也在修真界待了这么多年,不至于被这点事情给吓到,她只不过……
“依我所知,全娘是看着阮家老祖长大的,在老祖的小时候便跟在他的身边伺候,兢兢业业数百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突然被人给推出来……”
若是换成旁人,很可能是不耻全娘的做法。
可只看阮家如今,也知道能把阮家治理成这样的老祖,信奉的绝对不会是和气生财的那一套。
对跟在身边那么多年的人尚且如此……
“是在为全娘打抱不平?”
姜汾微微一顿,抬头看向自家师父。
师父的表情依旧是平淡的,就像是平静的海面,看似波澜不惊,实际上却隐藏着巨大的能量。
“也不是,就是觉得心里怪怪的。”
作恶者受到惩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她为什么会为全娘感到不值?
脑袋突然被人拍了拍,闾丘阳云低下头来看着她。
这是他的第一个弟子,也是今生唯一的一个。
他在这个弟子身上倾注了巨大的心力,把一切认为好的东西都给了她,小姑娘也很争气,面对强权不卑不亢,不骄不躁,长成了坚韧又善良的模样。
这是想让人守护的美好。
突然道,“还记得为师曾经和你说过的?”
姜汾一愣,脑子里飞速的运转着,突然恍然大悟。
“要成为掌握资源的人。”
眼中闪过了一抹笑意,赞赏的点了点小丫头的鼻子,单手背在身后,一边在路上走着声音也是平淡的。
“全娘的错误,在于把自己的一生都寄托在了他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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