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剪了?”
祈乌看了她一眼。
平常这孩子都是用仇恨用陌生的眼光看着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热情。
可这并不妨碍他想法的实施,反而更加多了两分趣味。
“对啊,剪了。”
修长的手指划过锋利的小刀,手指上出现了一缕淡淡的血痕,他的声音轻轻的。
“我想过了,你是她的孩子,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我应该对你更好才对。”
“放心吧,一点都不会痛,我会用最好的伤药,等你成为女孩子了,父君会好好宠爱你的。”
若是往常,被这么逗弄着,那小子一定会露出十分仇恨的目光,恨不得把他给杀了一样。
可今日倒是有趣,听到了这番言论过后,姜汾反而下意识的护住了某个地方。
“嗤~”
上方传来了一声极轻的嗤笑声,一向清冷的魔王竟然被这小孩的下意识动作给逗笑了。
可惜了,要是平日里也有这么乖就好了。
姜汾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一个黑色的影子把自己笼罩住了。
两根冰冷的手指拢住了她的下巴,掐住小家伙胖嘟嘟的脸蛋。
祈乌一脸的兴趣,“你今日有些不太对劲。”
姜汾满脸天真:“……是吗?”
祈乌认真的点了点头,小刀在细嫩的脸上比划着,声音十分动听。
“若是平时,你必然会骂我是个薄情寡义的伪君子。”
看来师兄和他的父亲关系不怎么好。
姜汾脑子里飞速想着应对的方法,心中泪流满面。
完蛋了,四师兄的终身幸福不会被她毁了吧。
好不容易穿到了一个男的身上,都没来得及快乐一下,怎么就要体会传说中的极致痛苦……
“害怕了?”
一只手几乎是爱怜的替她擦了擦额间的冷汗,祈乌温柔道。
“很快的。”
魔王的刀要挥下,几乎是下意识的,姜汾往旁边滚了一下,她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像q弹的果冻般弹了弹,躲过了袭击。
祈乌的眼中闪过了一抹诧异,还以为这小子是被吓得腿发软,误打误撞的。
“放心吧,一点都不痛的。”
“我梦到母亲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这番话,尖锐的刀停在了某个危险的地方,祈乌突然抬起了头,一双红色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她。
“你说什么?”
姜汾松了口气,咳了一声。
“别着急,我们慢慢说说啊!”
两根小手指轻轻地抓住了魔王的手,看它没有反对的意思,连忙将他手里的刀给夺了过来。
姜汾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笑意,也知道是戳中了面前这位魔王的痛处,表面沉痛。
“孩儿思念母亲,母亲也忧心孩儿,特地入梦,让孩儿保重身体,孝敬父亲,为我祈家开枝散叶。”
特地把开支散叶四个字咬得重了一些,姜汾小心翼翼的看着祈乌。
这魔王也不知道是有什么病,对自己亲生孩子都能下这么重的手,她得替四师兄的未来幸福考虑。
不对,如果这是四师兄的从前……
姜汾突然一顿。
四师兄又不像她这么聪明机灵,还宁折不弯的,不会……没保住吧?
她吸了一口冷气,心中突然多了许多对四师兄的怜爱之意。
短短时间之内,已经让魔王从那个极端危险的状态中走了出来。
“你说少银入了你的梦?”
少银,四师兄的母亲吗?
姜汾点了点头。
可魔王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更加疑惑了,“不对呀,少银不是魂飞魄散了吗?”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不似往常,思维很快就从这个自己极其不想回忆的事情里跳了过去,满脑子都想着少银为何只入这臭小子的梦,而不入他的梦,都没有注意到姜汾那看变态一样的眼神。
魔王认真起来的时候,有一种少年般的执着,脸上带着疑惑和猜测。
如果没有经历过方才那一幕的话,看起来竟然还有一些温和无害。
姜汾才刚松了口气,那魔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神情赤诚。
“少银还说什么了?”
看着这么一双眼睛,姜汾的良心短暂的痛了那么一下,总觉得自己像是欺负小孩的恶人,那么一下之后,眼珠子一转。
“那可就多了去了……”
两个时辰之后。
丫鬟在外面等的焦急,手帕都要被揉成了粉。
平日里尊主和小姐相看两厌的,在里面最多也就呆上一个时辰,就那一次,小姐回去起码躺了半个月。
丫鬟越想越觉得害怕,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