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曹幹把他也打发到田壮那儿,趁着丁狗这话头,不等曹幹说话,急忙就应道:“好!”说完,偷看曹幹,见曹幹没反对的意思,提着的心才放将下去,露出开心的笑容,——他年岁小,没啥恋家的情绪,反而这一说远投别地,提足了劲儿。
约过了小半时辰,辎重、伤员和丁狗等带的妇孺聚集完毕,都聚到了高况处,田壮正式得了高长的任命,也走马上任,各伙凑出的帮手的人络绎到齐,一个“老营”算是草创完成。
苏建等人质暂时也跟在老营里头。
田壮亲自去向高长禀报过已可继续行军后,高长的命令传下,整个的队伍重新开拔前行。
经过这一番整顿,队伍的行进速度果然快了很多。
不仅去掉各类车子,轻装上阵的各伙走的快了,包括田壮带的老营,行进的速度其实也不慢。
因为车子混在人堆里的话,怕碰到前边的人,也不敢推得太快,而单独组成一营后,前后排好队,鱼贯而行就是,没有碰到人的担心,推车的速度也就会快起来。
……
一路往东而行。
歇了这么会儿,再次开拔,起先的几里地,大家走得都很快,但随着离村越来越远,一则,已走出了一二十里,仍不见后边有人追来,二者,也是走得累了,速度也就慢了下来。
田壮又去找高长,请示过后,放走了苏建等人。
苏建没再去找曹幹告别,得了自由,迫不及待的和余下那几个人质掉头就跑,各还家而去。
又走了会儿,已到中午,日头晒下来,尽管不热,但走了半天,人人也都是额头涔汗,高长的命令再度传下,前后各伙停下前进,寻了片路边的平地,坐下来休息,并同时吃些饭。
田壮领的老营很快赶了上来,戴黑、丁狗的母亲等带着妇孺们,主动承担起了埋锅造饭的活计,煮了些粥。大家伙带的都有干饼之类,等粥煮好,众人就着热乎乎的粥,或者把饼在粥里泡泡再吃,或者一口饼,一口粥,不多时都吃完了饭。
吃完饭,休息了半个时辰,继续启程东行。
他们的家乡离这里**十里远近,如果走得快的话,明天就可以到达乡里。
不过下午再度启程以后,行速较之休息前更为减慢,一个是因为饱腹过后,容易疲困,再一个也是因为随着离开董次仲的大部队越来越远,路上的安全可能会出现问题,也许会碰到盗贼,也许会碰到附近县里的县兵,所以需要警戒前行,不能够只管闷头前进了。
又走了约一个多时辰,却见沿途风光,田间犹有积雪未化,路经的几个乡里,大多冷冷清清,有乡民远远地看到他们,就慌忙的奔还里去。盗贼和县兵,倒是没有碰上。
曹幹走得浑身冒汗,想解开衣襟,又怕冲风着凉,便时而擦擦汗罢了,正扛着矛行走间,看到有两个人从前头过来,匆匆忙忙的朝后边去。
这两人是高长伙里的。
曹丰也瞧见了,把他俩人叫住,问道:“你俩干啥去?这么匆匆忙忙的。”
这两人中的一个回答曹丰,说道:“高从事叫我两人去找找高利。”
曹丰问道:“高利咋了?”
高利,便是曾经调戏过戴黑的那个高长的族人。
这人答道:“也不知是掉队了还是咋了,伙里不见他人。”
曹丰说道:“掉队应该不会吧?我就在你们后头跟着,没见他从前边掉队下来。”
路上掉队的确实有,但很少,而且在曹幹的建议下,在行在最后的田壮带着的老营那里,设了个收容所,凡掉队的,都暂由田壮收容。
这人说道:“谁知道呢?”
另一人说道:“要我说,这高利除了懒吃懒喝,丁点用处没有,找不着就找不着吧,找不找都行,可他到底是高从事的族兄,跟着高从事起事的,高从事说他要是丢了,回到乡中,不好向他的阿父阿母交代,因此叫我俩往后头去,找一找他。”
先前说话那人又说道:“我估摸着,有可能是今早上他挨了高从事一顿骂,面子上过不去,不愿跟咱一块儿走,自己偷跑还乡去了。”
曹丰问道:“高从事今早骂他了?”
这人说道:“曹大兄你不知道么?小四把高利骚扰戴黑那事儿,告诉了高从事,高从事很生气,便把他骂了一顿。”
曹幹顿时想起了今天早上临出发前,去见高长时候,曾见这高利蹲在院门口边上,一副闷闷不乐之样,当时没兴趣问他怎么了,却原来是因骚扰戴黑这事儿,而被高长训斥了一通。
却倒是有些担心,这高利不会是贼心不死,又往后头找戴黑去了?
转念一想,曹幹又把此担忧放下。
一来,戴黑那里现有田壮等在,二者,并有丁狗等在,料这高利也没胆子再去骚扰。
曹丰说道:“我反正是没见他从前头掉队,会不会是晌午吃完饭,咱走时,他没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