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
曹幹看到他的伤是在小腹,乃是被敌人的长矛刺了一下,李顺刚已经自己把伤口裹住了。
董丹所部撤退的场景,李顺也看到了,他满脸惊喜,不可置信地说道:「小郎,董丹咋跑了?」
曹幹简单地回答说道:「也许是郡兵来了。」问李顺,「李大兄,你的伤严重不严重?」说着,俯身检查李顺的伤口。
李顺那伤不算轻,也算不上太重,他说道:「不碍事,这点伤我还撑得住。」
曹幹扶他站起,说道:「咱们先回高从事那里去。」
……
众人扶着伤员,到了高长这里。
看到田壮也在此处,曹幹吃了一惊,说道:「田翁,你、你咋也还上阵了?」
田壮也受了点伤,他挥了挥手,说道:「嗐,我本想大打一场的,却没料到,我才上阵,那些狗崽子们一个个的,就抱头逃跑了,让我一个人头也没捞着!」
高况、田屯等佩服曹幹,曹幹这会儿却当真是佩服田壮,他笑道:「老将出马,一个顶仨,田翁这一现身,贼子们还不望风丧胆,抱头鼠窜?」
田壮摸着花白胡须,哈哈大笑。
曹丰等多多少少都负了点伤,有伤重的,但曹丰的伤不重。
一场生死搏杀过后,兄弟再见,曹丰只觉很多话想与曹幹说,但也知现下非是兄弟俩说话的时候,便把情绪压下,只是察看了下曹幹的伤口,见不太重,放下心来,就引他去见高长。
高长早就撑不住了,董丹的人撤走后,他便被重新抬回到了肩舆上。
这时,郭医正在他旁边,给他治伤。
曹幹问道:「从事,伤要紧么?」
高长适才上阵的时候,没再受什么伤,主要还是腿上的箭创旧伤。
伤口被撕开了,但他此际已感不到疼痛,只觉麻木,整个左腿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似的,并且眼前头一阵阵的发黑,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而之所以现尚能保持清醒,全靠着他的毅力在勉强坚持。
高干做了个笑脸给曹幹,可这笑脸却做的哭不像哭,笑不像笑,极是难看,他动了动嘴唇,说道:「我不打紧。」微微地抬起手,想要拉住曹幹。
曹幹赶紧弯腰,握住了他的手。
高长说道:「好啊,阿幹,好啊!那蛮牛是董次仲帐下的悍将,要单论武勇,我且不如之,而他今为你所杀,……阿幹!今夜过后,你必将扬威远近!」
曹幹谦虚几句,说道:「要没有李大兄、田屯相助,我也杀不掉他。」
高长精力之支,没办法多夸赞曹幹,略夸过后,便赶紧捡最重要的问曹幹,问道:「阿幹,你离官道近,看的当是比我等清楚,那董丹为何突然撤退?」
曹幹就把田屯看到的和他的猜测向高长又说了一遍。
高长听了,说道:「有人从坞堡那边来?……郡兵么?这么说来,还真可能是郡兵主力来了!」
三三两两的各伙义军战士,从远处或近处来到。
丁狗等升起了火堆,火光下,可见过来的这些义军战士,十之五六都是身上带伤,且不乏两人抬着一个的,抬着的要么是已阵亡,要么是受了重伤。
两个陈姓小率伙中的战士抬着一具尸体,找至高况前,放下了抬着的尸体,哭道:「从事,陈大兄被杀死了!」
被他们抬着的那具尸体,正是姓陈的小帅,他胸口被敌人的长矛捅破,早是气绝。
高长眼前金星四冒,黑影阵阵,想要说两句什么抚慰的话,可是却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说。
又有两人抬着一具尸体过来,把这尸体放在陈姓小率尸体的旁边,抬着的人跪倒在地,也是哭泣说道:「从事,李大兄被贼兵害了!」
这具尸体是姓李的小率。
这陈姓、李姓两个小率,因为驻区离官道最近,所以最先受到袭击,这两个小率也因而连逃都没来得及逃掉,被董丹的部曲杀害。却是换位思考,如果离官道边最近的驻区是曹丰、曹幹他们这伙人的,那曹丰、曹幹会是何下场?只怕此时横尸於地的,就是他两人了。
尽管和姓陈、姓李这两人的交情寻常,可是毕竟是一同起事的,这两人平时也都朴实,今见其两人被杀,曹幹亦觉伤怀,并免不了的,又觉侥幸。
见高长有心抚慰,无力说话,曹幹便就代替说道:「贼人夜袭,陈大兄和李大兄虽然不幸遇难,但他两人临危不惧,死前奋勇杀贼,这等豪杰气概,却是令我等非常钦佩!」
他向高长请示,说道,「从事,我以为,咱们当把陈大兄、李大兄和其他阵亡战士的尸体都运回乡中去,等回到乡中,将他们好生安葬,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高长微弱地说道:「好,应该如此。」
姓陈、姓李两人,身为小率,都死了,则可知他两人伙中的伤亡情况,必是不容乐观。
高长、曹丰这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