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才不得不去投城头子路。如果董次仲向城头子路索人,城头子路会不会把他们交出去的担心,他们肯定也有!他们之前没有别的选择,所以不得不选此,现在,我给了他们一个去东海投力子都的选项,刘从事也好,陈直也好,皆为胸怀大志之人,断非是囿於乡梓,不敢外出闯荡的燕雀,我想,他们应该是会认真考虑我的建议的。”
寒冬的夜色下,村中的小路绵延伸向前方。
前头祠堂边上,传来了细碎的人声,两人抬眼看去,见祠堂外头的地上,坐满了刘小虎部下的兵士,刘小虎的那匹战马也在这里。
此处附近有树,是个避风之所,地方也够大,所以陈直就把这些战士安置在了这里。
曹幹打眼瞧了一瞧,与曹丰说道:“阿兄,大冷的天,他们也没带啥辎重,露营而宿,只怕会要冻出病来,不如把咱们带回来的厚衣、被褥,取出些,借给他们今晚用。”
曹丰说道:“好。”
曹德、郭赦之等人虽已走远,丁狗、田屯、丁犊等还跟在后边,兄弟两个就领着丁狗等去到存放辎重的所在,把车上的被褥等物取下,给刘小虎帐下的这些兵士送去。
祠堂不远处,架着大锅,柴火腾腾的烧着,十余个村妇和三两个老汉正在做饭。被褥等物送到时,饭也做好了。这些兵士总算是能吃顿饱饭,安生地休息一夜了。
不久前在里门外“借粮”的那人和另外不少战士,都向他兄弟俩表达了感谢。
曹幹笑道:“我等也算是共患难的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离开了祠堂外,兄弟两人自往家去,回家路上,顺道去李顺家看了看李顺。
……
却说屋中,曹郑把炭提进去,亲手往火盆中添了,接着又恭恭敬敬的,对刘小虎说了今晚就请他们在自己家中住宿,然后便告辞离开了。
屋中只剩下了刘小虎、刘昱、陈直三人。
——他们部中像陈直这样的小头领本来是有三四个的,但在刺杀董次仲时,死了一个,又在打坞堡失利后,突围时死了两个,如今只余下了陈直一人。这死掉的三人,俱是刘小虎的本族长辈或者刘家的姻亲,想到他们,刘小虎的心情甚是痛楚。
不过现在不是哀痛的时候,刘小虎振作精神,问陈直,说道:“姑丈,刚才曹幹说的那些,姑丈都听到了,不知姑丈是何想法?”
陈直拈着颔下胡须,说道:“曹幹说的时候,我都仔细听了。小虎,我觉着他说的不无道理。”
刘小虎问道:“都哪些话有道理?”
陈直说道:“我一直也有担心,咱们投到城头子路那里以后,若是董次仲闻讯,向城头子路索要我等的话?城头子路他还真有可能会把咱们交出去。”
刘昱皱起了眉头,问道:“姑丈,你此话何意,你是被曹幹说动,想和他们同去投力子都了?”
兵败之后,一路向东来的路上,因为董次仲和刺杀不成之后再去攻打坞堡这两个事儿,都是陈直力主的,因而陈直被刘昱不少埋怨,但是虽遭埋怨,陈直对待刘昱的态度却无改变,仍是虽身为长辈,对刘昱却是相当尊敬。
——这和陈家、刘家两家的关系有关,刘家在本县是一等右姓,陈家只是二等,陈家是依附於刘家的。亦因此,陈直尽管是长辈,却甘居刘小虎、刘昱之下。
这会听到刘昱此问,陈直依然是尊敬的语气,回答说道:“曹幹说的‘三不可投’,确有道理,不可不虑。”问刘小虎,说道,“小虎,你以为呢?”
刘小虎说道:“而今看来,我还是低估曹幹了。”
陈直问道:“小虎,你这话什么意思?”
刘小虎说道:“天时、地利、人和,此用兵之三要也。这个曹幹,他只是才识些字罢了,压根就没读过兵书,居然就能知道地利的重要性!姑丈,他说的那‘三不可投’中的第二不可,东郡、东平等郡地方狭小,西为大河,不利转圜这一点,我觉得他说的没错。”
刘昱问道:“阿姊,你也被他说动心了?”
刘小虎说道:“郡中现已传檄各县,叫各县征兵,这件事,咱们知道的,的确是有。现下,咱郡的郡兵已数千近万,征完后,将达万余之数了;东平虽小郡,可如也征兵,征完后,也怎么能有个几千人马了;再加上泰山郡。若是几个郡合力围剿,咱们还真是无处可退!”
陈直问道:“小虎,那你到底是何意思?”
投城头子路,确有种种弊端。
可在力子都那边,并无相识,如果往投的话,能否站住脚?这也是个问题。
刘小虎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抉择。
她问陈直,说道:“姑丈,你怎么看?”
从刘小虎的话中,已可得知,她并不反对去投力子都,陈直也就直言,他说道:“小虎,我以为,去投力子都亦无不可,但却有一个关键,咱们得给它解决掉。”
刘小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