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手慢慢用力,这女子却竟是半点也不挣扎,很快就没了气息。
曹幹站起身来,只觉双腿发软,他深深地呼吸了两口冰凉的空气,闭上眼睛站了会儿,吩咐郭赦之、丁狗,说道:“把她抬到席子上去。”话语出口,声音甚是沙哑。
郭赦之、丁狗两人应命,把这女子抬到了席上。
郭赦之转回到曹幹身边,说道:“小郎,你把她杀了,明天咋给贲休交代?”
曹幹稳了会儿心神,说道:“你看看贲休他们把这妇人折磨成了什么样子?由此足可见,这妇人在贲休等眼中,只不过是个玩物罢了,明天贲休可能都不会问起。他若问起,就编个假话,糊弄过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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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幹这话说的有理。
但担心仍然是少不了的,郭赦之一晚上没睡好觉,担心第二天贲休会找他们麻烦。
曹幹也一夜未有睡好,一闭上眼,就是那女子求死的眼神在他眼前晃荡。快天亮时,好不容易睡着,又做了个噩梦,把他从梦中惊醒,冰冷刺骨的屋内,他后背出了一身的汗。
到底做了个什么样的梦?醒来后,他已不记得,只记得好像是进了森罗地狱,处处可怖。
“小郎,你醒了。”说话的是郭赦之。
曹幹揉了揉眼,打眼看去,屋门打开了半扇,外头天光大亮,院中地上积了薄薄一层雪。
他问道:“什么时辰了?”
郭赦之说道:“差不多辰时了。”端着一碗粥,拿着两个饼,给曹幹递过来,说道,“这是昨晚那两个乡妇刚才送给咱送来的,还热乎着,小郎赶紧先吃点。”
曹幹往屋角看去,昨晚被他扼死的那女子仍还安静的躺在席上,不知是郭赦之,还是丁狗,想来应当是丁狗,在她身上覆盖了一层干草。
曹幹收回目光,接住饼和粥,用力地咬了一口饼,就如这饼是他的仇人一般,三口并作两口的吃下了,继而将粥也喝了。才吃完,院外进来了两人,俱是昨暮见过的贲休的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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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进到院中,往屋内说道:“我家卒史叫你们过去。”
郭赦之和丁狗也已经吃好,三人遂出了屋子,跟着这两人去见贲休。
……
贲休住在此里里魁的家中。
院外有三四个壮汉警戒,院中地上蹲了四五人。
从在高长部中的经验推断,曹幹猜料,这院中蹲着的几人,肯定都是贲休手底下的小头领。
蹲在院中的这几人,没有人起来给曹幹等人让路,只把眼来瞅曹幹等。
曹幹几个便从他们中间穿过。
进到堂屋,一眼看见贲休坐在席上,一个妇人跪在他的腿边,低着头,双手高捧着一碗酒。贲休拿着个羊腿,正啃得满嘴是油。
瞧见曹幹进来,贲休把嘴里的肉咽下,接过酒,一口喝下,问道:“吃过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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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幹答道:“回贲君的话,吃过了。”
贲休咧嘴笑着问道:“那里魁的女儿,你们昨晚玩的尽兴么?满意不满意?”
曹幹说道:“正要向贲君请罪。”
贲休问道:“请什么罪?”
曹幹说道:“昨晚上,我三人一不小心,把那里魁的女儿给杀了。”
贲休愣了愣,说道:“杀了,为啥杀了?”
曹幹说道:“她不停挣扎,我三人一失手,就把她给杀了。”
贲休点了点头,说道:“我说昨晚你们屋中咋没啥动静,原来是你们错手把她杀了。”
话音入耳,曹幹乃才知晓,贲休昨晚派了人在他们屋外监视、监听。
——这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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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幹三人毕竟是外来之人,贲休虽是信了曹幹说的话,信了他们是从东郡来投奔力子都的,可肯定也不可能一点防范的措施都没有,晚上派个人在院外监视、监听,实属必然。
曹幹说道:“贲君一片好意,我等却没想到把她错手杀了,自知过错,敢请贲君责罚。”
贲休不以为意,说道:“杀了就杀了罢。她虽有点姿色,也就是有点姿色而已,像她这样的货色,随处可得,并不稀罕。”抓着羊腿,又啃了两口,接着喝了两杯酒,然后把羊腿丢给了带贲休进来的那两个随从,笑道,“赏了你俩了!”
这两个随从欢喜不已,争抢来吃。
贲休从席上站起,伸开了手,自有人为他披上大氅。
贲休说道:“我家从事派人来找我了,叫我赶紧回去。本想着趁中午暖和点再走,是等不到中午了,现在就回营。你们跟着我,一块儿走吧,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