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执行,他还颇感满意,满意自己学到了新东西。
刘昱所部的部曲,再又新增了孙卢、曹幹两个曲后,现也不到两千人,加上老营的妇孺,也就是两千出头,因而其营的面积不是很大。营区小,挖掘壕沟也好,堆垒城墙也好,建造望楼等等都好,速度自然也就会快。一天劳作下来,入夜时分,壕沟、营墙就都已成形。
戴黑领着妇孺,晚饭送来时,曹幹刚下了命令,叫李顺带人烧些热水,供战士们洗浴。
今天的劳作,和昨天不太相同,挖壕沟、垒城墙,都是和土打交道,上到曹幹,下到每一个兵士,无不是灰头土脸,满身的土,不洗个澡是不行的。曹幹曲的驻地内,在搭建茅屋等时,除了每个什建一个厕所外,曹幹专门命令,每队再各建两个洗浴用的房间。
戴黑等到了驻地,见李顺正在领人烧水,妇孺们放下饭菜,慌忙地上去帮手。
没瞧见曹幹在哪里,戴黑问李顺:“李大兄,曹郎呢?”
“小郎啊,在帐里边呢。这不是今儿挖了半天土,垒了半天墙,脏得很,小郎也要洗个澡。”
戴黑忙去曹幹住帐。
帐外生着火,田屯等几个亲兵在烧水。
戴黑先入了帐中,曹幹坐在席上,似在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戴黑问道:“郎君,饭送来了,要不要先吃饭?”
“阿嫂,你来了。你瞧我这脏的,先不吃了。”曹幹回过神来,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衣袍,尘土落下,又拍了拍自己的发髻,也是尘土飞扬,说道,“等洗过澡再吃吧。”
“郎君有心事?”
曹幹说道:“早上见的那些云梯、撞车、壕桥,果然是给咱的。阿嫂,要打仗了,咱部还得是先攻。我正在琢磨这场仗该咋打。”
“郎君不是对此早有预料,与李大兄他们已经商量过了么?”
曹幹摸了摸短髭,说道:“阿嫂,咱曲的兵士都是新兵,我和李大兄他们固然是商量过了,可商量好的应对办法能不能起到作用,我还不敢确定啊。”
“那咋办?郎君。”
曹幹沉吟说道:“且等攻城吧,也只有等攻城开始,打打看看,才知结果!”
帐幕打开,田屯等抬着桶烧好的热水、拿着个大木盆进了来。曹幹起身,与他们一起把热水倒入盆中,试了试水温,水不是烧开的,温度正好,遂叫田屯等不必再添凉水。田屯等应诺,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戴黑留在了帐中。曹幹展开手臂,顾笑与她:“阿嫂,帮我解开吧。”
戴黑脸上微微一红。
帐外月色明亮,花香满帐。
小半时辰过后,曹幹神清气爽地从帐内出来。
蹲在帐外守卫的田屯等人,忙都起身来,向曹幹行礼。
田屯瓮声说道:“小郎,俺去把饭给你端来。”
“不用端,我去和部曲一块吃。”曹幹瞧见边上堆了几个碗,问道,“你们吃过了?”
田屯答道:“肚里太饿,叽里咕噜的响,就没等得及小郎,俺们先吃了。”
“饿了就吃,等我干啥?”不见戴黑跟出,曹幹知她是害羞,便也就不再等她,边与田屯等说话,边往战士们分聚吃饭的那十几堆篝火边去,“都在吃了?都洗过了?”
“有的还没洗。小郎,今儿这一天活儿真累人!都太饿了,没洗的可能想着等吃完再洗。”
早上见到的那几辆大型器械,如曹幹与戴黑所言,果是力子都给刘昱的。战士们看到后,又果如曹幹所料,好些人便问郭赦之、闫雄这是怎么回事。按曹幹的命令,郭赦之、闫雄没做隐瞒,把曹幹的推测告诉了他们。由那时起,曹幹就注意到,大部分的战士已是因此而变得心事重重,至有神不守舍者。筑营的任务紧张,白天他没空和战士们多聊,正要趁着晚上吃饭这空儿,他打算和战士们多聊聊,顺便给战士们鼓鼓劲,抚慰一下他们害怕的情绪。
到了十几堆篝火边上,瞧见郭赦之在近处的一堆篝火旁坐,曹幹便过去,坐在了他边上。郭赦之没发觉他过来,直等他坐下,才看到了他,忙不迭跃身起来,要行礼,这堆篝火旁的战士们也都要起身行礼,曹幹拽住郭赦之,笑与他和这什的战士们说道:“都坐下,不要多礼!”
田屯等亲兵早拿了饼、酱,盛了菜粥,给曹幹端将过来。
曹幹接住,才要吃,刚应他命令坐下的篝火对面的几个战士,却又接连起身,只是这回不是向曹幹行礼了,他们朝着曹幹身后恭谨行礼,有战士说道:“大曹军侯!”
曹幹、郭赦之回看去,是曹丰带着田武、高况、褚豪来了。
曹幹把碗放下,起身迎上,笑道:“阿兄,你怎么过来了?”
“阿幹,我刚才瞅见刘从事、陈君出营,往南边去了,便叫人去打听了下,是力大率下了军令,召各部从事到他帐中议事。我寻思着,议的会不会是攻城此事?就赶紧地过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