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光芒亮处,是数百披甲的义军健士!
这数百甲士前头,1人持刀而立。
此人不到3十年纪,个头不很高,肤色黝黑,整个人如似锻铁,望之有渊停之貌,乃是萧成。
“杜俨中了大率之计了!贼郡兵已出。诸公,随我杀上去,趁势夺城!”
数百甲士齐声应诺,紧从萧成,迎冯郎等而上。
……
刚过护城河未久,冯郎就觉到了不对。
尽管面前的贼兵大阵确乎是越来越乱,也尽管试图阻止他们前进的当面贼兵,如同螳臂当车,压根不是他们的对手,砍瓜切菜1般,他与他所率的那2百余郡兵精卒所向无前。
可是,北边、南边那两面贼将的大旗,却1直耸立未动。
——守城已有多日,对於贼兵的兵力部署,冯郎早就明了。城西这边,贼兵的主将共有3人,或者可以说,是大率1人、前线临敌指挥的将领两人。大率毋庸多言,自是力子都;前线临敌指挥的两个贼将,1人的将旗在北,上书1“李”字;1人的将旗在南,上书1“萧”字。按理说来,当此局面,在力子都本阵都已经产生混乱的情况下,临敌在前的这两个贼将不说仓皇后撤,应也是惊乱不堪才对,然那两面贼将的军旗却怎会直到现在,仍然矗立原地未动?
“莫不是中了贼计?”这个念头在冯郎的心头闪过。
但要说是中了计的话,力子都难道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不惜以本阵混乱作为诱饵?他就不怕会因此而引致他前线各部的全线崩溃?须知,将为1军之胆,这主帅的将旗在战时,更是全军的指向标。主帅将旗所在的位置出事,对於前线各部会造成什么样的负面影响,可想而知!
并且,就算是力子都果然这般胆大妄为,“杜府君”与自己真的是中了贼计,事已至此,实际上也是已经没有了回头的可能!亦只能1条道走到黑,继续往前拼杀。
故是,疑心中计的这个念头闪过之后,冯郎却无退却之意。
长矛横扫,打倒了两个贼兵,转而上挑,又挑开了1个贼兵,冯郎双腿紧紧夹住马肚,抽出余暇,远远盯了盯力子都的大旗在处,暗咬牙关,心道:“不管是不是贼计,只要冲到力贼的贼旗处,贼众就必然大溃!是我业亭之危,便可由此尽解矣!成败在此1举,唯忘死而前。”
就像是1支锐利的长矛,冯郎与他所率的这2百余郡兵精卒,在混乱的贼阵中勇往直前!
贼兵虽多,因为力子都大纛处的纷乱,他们不知力子都发生了何事,早已多无斗志,缺乏组织,遂竟不是冯郎等区区2百余人的对手,被他们倏忽功夫,连过两阵。
距离力子都的大旗还有34里地远近,其间约尚有贼兵小阵45。
就在冯郎叱咤杀贼,奋然励士,欲待1鼓作气,杀到力子都旗下处时,蓦然有大呼传来!
“你们中了我家大率的妙计了!以你们两百来人,入我阵中,4面皆我部壮士,已然是深陷包围,还不速降?早降不杀,还能有1条生路,降了迟了,杀之无饶!”
前头的贼兵散开,数百贼兵甲士出现眼前。
铠甲反射着日光,耀眼闪烁,黑压压的连成阵势,仿佛坚盾。
冯郎胯下的战马双腿曲止,停下了前冲,仰脖长嘶。
……
“诶?”李顺惊讶说道。
几乎於此同时,李铁也诧异说道:“诶?”
两人1起看向曹干。
“这、这是咋回事?”田屯提着短铁戟,瞪着牛眼,瓮声瓮气地问道。
曹干1时也摸不着头脑,隔过层层小阵的义军战士,远望着忽然间不知从何处杀出来的,挡住了冯郎等前路的义军甲士,喃喃地说道:“是早已有备,还是临机应变?若是前者,此居然是力子都的诱敌之计?若是后者,郡兵现在处,属我南阵,萧成临危不乱,堪称良将了啊!”
那数百义军甲士,没有打萧成的将旗,因是曹干尚且不知,亲率这数百甲士的就是萧成。
……
刘昱将旗下。
陈直急声说道:“郎君,曹干的建议甚对,咱们是的确不能渡河了,不仅不能渡河,依我之见,且宜当立即下令,命令我部各曲立刻后撤!以免全阵溃散,使我独居前受到重创!”
“姑丈且慢。”
陈直愕然,说道:“且慢?”
“姑丈请看,事似有变矣,且慢候之,再决议不迟!”
陈直扭脸,1下就看到了挡在了冯郎等前的那数百义军甲士,短暂的惊讶过后,他抚摸颔下长须,急切的语气略有转变,若有所思,说道:“竟是力大率之计?”
他毕竟在军事上,至少到目前截止,要比曹干有经验,知道数百甲士的组织、出战,以及准确地阻挡在敌人的进战路线前边,绝非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而冯郎等出城至今才不到两刻钟,那么在如此短促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