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消息,是有关杜俨下落的消息。
力子都是夜在其帐中设庆功宴,谢禄及萧成、高宝、刘昱等各部从事俱皆参与,连带着董宪也罕见得肯来力子都营了,——力子都当然不知,董宪这给的是谢禄的面子。
在宴席上,刘昱听获了此道消息。
宴席结束,他就急匆匆的还回驻地。
陈直跟着他1起参加的宴席,刘小虎未去。
到了帐中,他派人去把刘小虎请了过来,将此消息转告给了她,说道:“阿姊,刚在席上听来的,杜俨下落已知!他现下就在……”刘昱帐中挂的有沂平郡的地图,他起身到挂着的地图前,略找了下,指向郡西南的1个县,说道,“就在此县!”
乃是西与徐州州府所在之下邳县、南与临淮和泗水两郡接壤的司吾县。
刘小虎问道:“阿弟,这消息是从哪来的?你在席上听得,……消息是来自县中降吏么?”
“县中降吏1直被困在城中,杜俨逃出东安(业亭)后,亦未有来过朐县,县中的降吏们并不知杜俨下落。这个消息不是从降吏处得知,而是力大率派出去的斥候打探得来的。”
1则,杜俨是力子都的仇人;2则,要想在沂平稳住脚,杜俨也是非得搞定的不可,故而打下业亭以后,力子都当天就派出去了许多斥候,分头去打探杜俨的去向。
力子都派出去的这些斥候多是他的门客,或干脆就是他的宗族子弟,皆为沂平本郡人,地方熟悉、人头亦熟悉,连着几日的打探下来,於今天终於获知到了了杜俨下落的确凿消息。
本以为杜俨可能已经逃出郡外,实在没有想到,他居然还在郡中!
刘小虎脑筋急转,1双大眼中闪烁光芒,抿了抿薄薄的嘴唇,沉吟说道:“杜俨现竟尚在郡中!这件事儿……,姑丈,你觉得会不会影响咱接下来的计划?”
“接下来的计划”云云,刘小虎指的是远、近两件事。
近的1件事,是他们前些时商量定下的,等打下朐县以后,想办法向力子都讨要1个别的县城,由他们单独去取,从而借之发展本部实力;远的1件事,则即是他们早已定下的等有了较强的实力后,便寻机求得力子都同意,作为力子都部的先锋,向西,向鲁郡发展。
宴席上,刘昱喝的酒不多,陈直更是基本没喝,两个人的状态都很清醒。
陈直端坐席上,抚摸着颔下的长须,冷静地说道:“这个事儿,我和刘郎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分析过了,应该对咱们接下来的计划不会造成影响。”
“不会么?姑丈为何如此肯定?”
陈直说道:“两个原因。”伸起了1个手指,接着说道,“这头1个原因,就是杜俨虽然没有逃出郡外,但是沂平郡郡兵的主力,基本都已在东安(业亭)此战中被咱们全歼了,亦即,他手头没什么兵力了,这也就是说,他尽管胆子够大,竟敢不走,可实际上却已不足为虑。”又伸出了1个手指,说道,“再1个,自入沂平以今,咱们虽是接连克胜,相继打下了东安、朐县,并且郡北的祝其、利成两县也被徐3老、谢3老两部打下,就整体的形势而言,对咱们是比较有利的,然而从长远观之,却不排除会有意外发生。”
“什么意外?”
陈直说道:“首先,下邳州府与临淮、泗水等郡那边,会不会出现变化?州府之前是没有援兵可调,临淮、泗水之前是自保为上,所以在咱们围攻东安时,它们都没有来援助杜俨,可现在杜俨大败,沂平全郡眼看就要尽被咱们据有,1旦如此,下邳处郯县、东安间,就会十分危险了,同时,沂平南的临淮、泗水两郡也会陷入危险,那么这种情况下,州府、临淮、泗水等会不会1改前态?它们会不会上书朝廷,请得出兵的允可,攻入沂平?此是1也。”
“其2是什么?”
陈直说道:“徐3老、谢3老抢夺朐县的打算固是未能得成,然徐、谢23老两部现毕竟尚驻在沂平,部曲合计达万余之众,他两人又会不会生何变故?此是2也。”
“姑丈所言甚是,长远来看,的确是有此两个忧虑。”
陈直说道:“杜俨是力大率的仇敌,杜俨现在司吾,司吾县又邻州府所在之下邳,故我料定,司吾县,力大率必是会亲自领兵去取;然除了司吾以外的郡南诸县,出於以上两个忧虑,为避免功亏1篑,为能尽快将沂平全郡纳入囊中,则力大率他当是不会再如打东安、朐县1样,率引所有的兵马都去打司吾,这样,他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取司吾,而分兵往取其余各县。如此,咱们定下的计划,就仍然还是可以得以实现。”
刘小虎认真地陈直说完,想了1想,说道:“姑丈分析的是。这样说来,杜俨虽仍在郡中,但对咱们的计划并无影响,这就好,这就好!”说着,轻轻地拍了拍丰腴的大腿,带着几分佩服,说道,“我还真是越来越佩服这位杜府君了!处孤军无援之境,独抗咱们与徐、谢两部的数万大军;城陷落败,虽已无兵可用,犹是不肯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