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曹丰了些,其余的都还是给刘昱了。故而,他曲中的财政情况比以前是好了不少,要说金山银山,仍是没有。
王庭囊中的这五块金饼,是他曲中於下仅有之金饼。
曹幹说道:“这五块金饼,确是我之仅有。只五块金饼,我以为,不一定能引得海贼上岸进乡,因是我就叫部曲打磨了这么些块石头,与金饼一并装入囊中,对外诈称我携金三十。”
张曼抚须,呵呵笑道:“兵不厌诈,如君者,可谓通兵法矣。”
“敢问张公,我这假金可用得、用不得?”
张曼说道:“假中有真,真中有假,虚虚实实,正可诱贼!怎么用不得?用得!用得!一样可以诱贼,无损我计。”
“一样可用,最好不过。却唯张公,还有个麻烦。”
张曼笑道:“君且勿言,容我猜之。”
“张公请猜。”
张曼笑道:“君要说的这第二个麻烦,应当便是君等该以何种身份进乡此烦了,是不是?”
“是呀!我等‘难民’的身份,张公一眼就看出是假。进到乡后,如果贵乡中那两户海贼的眼线也看出了我等的身份是假,不就打草惊蛇,没办法再将海贼诱来了么?”
张曼说道:“逃难的说辞并无问题。”
“哦?那是什么有问题?”
张曼说道:“问题在於有无人接应。曹君,你不必说是你欲南下投亲友而去,只须说是来投刘君的便可。”
“投刘君?”
张曼笑道:“刘君早年尝游学州郡,郡县颇有其友。曹君,你就说你是刘君的旧友就是。”
“我是刘君旧友?”
张曼摸着胡须,说道:“有了刘君在乡中为你打掩护,曹君,便与你自称‘南下投友’,路经鄙县大不同矣!鄙乡士民,定就不会再有人生疑,那两户海贼的眼线也就会相信你了。”
有没有接头的人,是两回事。
没接头的人,乡中没一个人认识曹幹等,天然的就会戒备、起疑。
有了接头的人,有人给曹幹打掩护,且接头之人还是个县寺的小吏,在乡间有头有脸,乡中的人想而易见,定然就不会再很戒备、平白生疑了。
刘让接口说道:“昔我游学时,尝往鲁郡,谒鲁县孔君子建,求教《尚书》。曹君,你就说是在我去鲁郡鲁县,路过顺从县时,咱俩认识的!”
曹幹若是和田屯一般,是个“捧牛腚眼”,不识字的农夫,那么说他与刘让是旧友这个瞎话就没法编。尽管没有询问曹幹所学何经,然观曹幹言行,虽貌若农人,可称知礼,分明是个读过书的人,则这个瞎话就能编了。——“孔君子建”,是前汉大儒、孔子之后孔安国的后人,自孔安国以下,其家世传《古文尚书》,此位孔君在《古文尚书》上很有造诣。
如田屯所言,张曼诱贼的计策,与曹幹想到的击贼之法相同,还可不说,怎么进乡的身份难题终得解决,算是解决掉了一个最大的麻烦!
曹幹大喜,下揖说道:“多谢刘君相助!便依刘君所言,我就这么说!”
刘让还礼,笑道:“君来鄙乡击海贼,是为鄙乡百姓除害,要说谢,得我与张公谢你!”
曹幹起身,转目张曼,复顾刘让,感叹地说道:“真是没有想到啊。刚到贵乡,就遇到了两位。张公计策高明,刘君助我进乡。若是不遇两位,我这回来打海贼,恐怕无功而返!”
三人相对一笑。
刘让侧身,左手前伸,说道:“曹君,咱们在乡口已说了挺长时的话了,若再多留,被人看见,怕会令人觉得奇怪。天已近午,便请君等随我进乡,先到寒舍,吃些饭,咱再计议。”
“恭敬不如从命。”曹幹请张曼、刘让两人先行。
王庭、田屯已将包裹重新包住背好,与高况一道,跟着曹幹,随於张曼、刘让后边而行。高况紧走两步,到曹幹身侧,小声说道:“阿幹,有点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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