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机房机器逐一关机,扔下画一半设计图:“走,吃饭吧。”
人并肩走出实验楼。
门前大理石台阶上结蹭薄薄冰,很滑,江迟担心秦晏摔倒,顶着狂风走在前面,护着秦晏往外走。
学生大多回家过寒假,学校里没什么人气,显得冷。
北风肆意席卷,有要把人天灵盖掀开气势,吹得人睁不开眼,冻得人头疼。
江迟把自己围巾围到秦晏头上:“怎么出门又不戴帽子?”
秦晏就觉得帽子丑才不戴,结果脑袋上围个围巾丑,他走在江迟身后,摸着头顶上围巾,寻思着怎么把它摘下来。
江迟后脑勺长眼睛似:“不许摘,今天零下20度,六级大风。”
秦晏趁机表达自己诉求:“确实很冷,夜里我会冻醒好几次,所以今晚你可以回来,和我一起睡吗?”
江迟断然拒绝:“不行。”
秦晏肉眼可见失望。
江迟说:“你让我再冷静几天,现在这种情况,我要有什么反应会显得我很禽兽。”
秦晏慢慢往前走,不满道:“借口,你之前就没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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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迟走在前面,替秦晏挡寒风:“之前我没往这边想。”
秦晏说:“你现在也可以不想。”
江迟莞尔道:“这有点难,怎么能不想?”
风吹得秦晏睁不开眼,他就把头抵在江迟后背上,也不看路,就跟着江迟往前走:“这很简单,我就没有。”
江迟想想:“你没有......可能因为你天生性格冷淡,我一个血气刚小伙子,有也很正常吧。”
秦晏疑惑地嗯一声:“所以我不正常吗?”
江迟刚想说什么,秦晏却忽然绕到江迟面前,单手撑这一颗梧桐树,把江迟困在手臂和树干之间缝隙中。
忽然壁咚江迟:“???”
秦晏探身,又在江迟脸上亲一下。
江迟:“......”
秦晏问江迟:“你刚刚在想什么?”
江迟实地回答:“在想你这么撑着树冻不冻手。”
秦晏眼中露出些许赞赏,又在江迟脸上亲一下,以兹鼓励:“你看,你也可以不想那些。”
江迟瞧见秦晏得意洋洋模样就恨得牙痒。
好像这一切一切,都只江迟一个人困惑。
好像只有江迟在纠结,好像秦晏根本无所谓他们之间爱情还友情,好像秦晏并没有把这些感情放在心上。
在江迟角度来看,令秦晏苦恼问题只有一个:
那就他晚上冻醒时,身边没有一个温暖江迟可以抱,便想设法地说服江迟回来睡。
而对旁事情,秦晏其实并不感兴趣,友情和爱情对他而言,其实没有区别。
江迟在秦晏心中安全等级满分,所以他想亲江迟就可以亲,想抱江迟就可以抱,从不担心江迟会违背他意愿,对他做出什么过分事情。
秦晏心肚明,所以有恃无恐。
真坏透。
这种从骨子里透出自私与冷漠,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十分令人生厌,偏偏秦晏这样,江迟却只觉心痒。
他不要再自己一个人郁闷纠结,他得戳破秦晏那层冰雪做外壳。
江迟道自己能够做到。
因为秦晏冷漠,只会对‘江迟’字绕行,关这一点,得到过很多、很多次印证。
江迟一旋身,和秦晏位置瞬息倒转。
他把秦晏按在树上:“要我非要亲你呢?”
秦晏愣一下,没想到江迟居然还提出条件。
他看向江迟,问:“一定要亲我,才能回来睡吗?”
江迟浓眉微挑,不羁道:“嗯。”
秦晏开始谈判,甚至主动放弃一部分权利:“我以后不亲你,你能回来睡吗?”
江迟缓缓摇头:“那不行。”
秦晏陷入犹豫,慢声说:“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江迟侧头,和秦晏碰碰鼻尖,眼含笑意:“你得快点考虑,下次再来问,可能就不这个价格。”
秦晏狠狠地皱下眉。
他想不通向来诚笃温良江迟,怎么还学会坐地起价。
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