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之后,陆一满接到了陈先生的电话,没有停留,转而去了陈家的别墅。 不过离开的时候,他还是耐心地嘱咐,“我中午可能不会回来,平时我没有做菜的习惯,如果你想自己做的话,出去一公里就有个超市,如果不想自己做,附近也有很多餐厅,但我更建议你点外卖。” 最后一个小小的玩笑让余恣明放松了神经,他轻柔好听的声音总是能轻易的抚慰人心。 余恣明不由得笑了一下,可想到什么,笑容又定格在脸上,略有些拘谨地说:“谢谢一满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陆一满眼里的温柔不变,轻声道,“如果累了的话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这样温暖的话语让身心俱疲的余恣明不由得鼻头一酸,他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可这一次,他却没有再抬头看向陆一满的眼睛。 待车从他面前开走之后,他站在原地遥遥地看过去。 有时候得体的温柔恰好就代表着疏远的距离。 …… 自那次陈兹兹的生日也没过去几天,但却好像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见过面,淡淡的沉默带着不可窥见的隔阂。 陈兹兹小姑娘作为忙碌的高三生,哪怕是假期也要努力的学习补习,宋女士不放心她,经常会去给她送饭,所以此刻这里只有陆一满和陈先生在。 一张黑金色的请帖在桌面上被推了过来。 黑色磨砂的质感,淡金色的纹路描出了一座豪华的游轮,看起来很有格调。 他抬头看向对面的陈先生。 “我年纪大了,不太爱掺和这些东西,想着你年纪轻轻可能会感兴趣,如果有意向的话就去玩玩吧。” 陈先生垂首喝了口茶。 陆一满没有拿桌上的请帖,他心里清楚,“陆一满”心里也清楚,所以彼此之间有根很清晰的线,除了大学获得了陈先生和宋女士的帮助,其他的从未沾手陈先生的任何产业。 更别说这个年纪的陈先生正当壮年,怎么也够不上年纪大这个说法。 “不用想着拒绝,一张请帖而已,相比起恩惠,其实它更是一个麻烦,所以去不去取决于你。” 所谓的上流圈子大多都干净不到哪里去,陈家这些年很是低调,未尝不是陈先生一心向着家庭,不愿意和太多人建立联系。 所以陈先生还真觉得这是一个麻烦。 陆一满喉结微动,嘴角轻轻扬起。 “谢谢,我会去的。” 黑金色的请帖被他拿在了手里。 “我以为你会拒绝。”看着他自如的模样,陈先生轻叹了一口气,眉眼间却放松下来。 以前的“陆一满”当然会拒绝。 可有时候拒绝没有任何意义。 他现在所获得的一切,未来他会还到陈兹兹身上。 这是一场合作。 “有时候好意拒绝的多了,会显得虚伪。”他笑了笑,起身站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都不可否认的是现在的陆一满浑身都散发着更加夺目的光彩。 他本来就不应该是一个平庸的人。 “不如留下来吃个饭吧,晚上陈兹兹也会回来。”陈先生一脸和蔼地看着他。 “不用了,谢谢好意。” 他礼貌地颔首,暂时还没有想陪“合作对象”吃饭的想法。 …… 接下来的两天,余恣明一直住在陆一满的公寓,他没有出过门,中间于怆曾来过一次,但没有再像上次那样粗暴的夺门而入。 可这还是让余恣明心生不安。 若不是于怆心里念着他,恐怕光凭他上次用花瓶砸伤于怆的脑袋,于舛就不会轻易放过他。 这天晚上下起了大雨,外面电闪雷鸣,天色乌黑沉郁,突如其来的暴雨让一直怀有心事的余恣明将焦虑写在了脸上。 他在等一个电话。 陆一满知道,因为看起来总是迷茫不安的余恣明这两天好像很忙碌。 而今天又多了些不同。 因为于怆又来了。 一柄黑伞立在楼下,在狂风暴雨中像一具静默的雕塑。 陆一满站在窗前,刚从电脑前忙碌完的他还没有取下眼镜,清冷的银色边框在光晕下描摹出他冷白瘦削的五官轮廓。 于斯文里又带上一些高不可攀的禁欲。 他看向坐在沙发上满是不安的余恣明,嘴角轻轻一扬。 “你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