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后快要把他衣服灼穿的目光,陆一满回头,又低下头,看着于怆那只青筋暴起的手。 “于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他问的礼貌,行动上却不是这么回事,不但没有保全于怆的面子,反而抬起手,眉梢微挑地看着于怆那两根挂在他衣袖上的手指。 于怆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在无声的静谧中,他立马松开手,脸上带着不太好看的烦躁和懊恼。 身后咳嗽两声,陆一满回头,彭好好笑容满面,继续提着裙摆走进了人.群,还向他挥了挥手,一副暂时不打扰的模样。 那位想找于怆说话的男士也待不住了,默默降低存在感,什么时候走出去的都不知道。 陆一满再次耐心地问,“于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于怆看着他温柔的表情,心里的气想发又发不出来,一时间便气到了自己。 “没事。” 他别过头,现在只想让对方离开自己的视线。 “是吗,我还以为于先生是生气了。” 听到这一声轻叹,于怆猛地看向他,目光灼灼。 是的,他生气了! “抱歉啊,于先生。” 陆一满道歉道的快,于怆又忍不住抬起了下巴,喉结微动,看样子是想说点什么能掰回一成的话。 只是他在语言上的天赋实在匮乏,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了一个“嗯。” 陆一满又想笑,可看到他憋的耳朵都红了,他实在不想再为难他,便温柔地说:“很抱歉,于先生。” 说完他低下头,解下了自己衣服上的胸针,咔哒一声,链条脱落,成为了直直坠落的耳环流苏,而玫瑰胸针就只是玫瑰胸针。 在他弯腰靠过去的时候,于怆就僵住了,却因为他嘴里的话和堪称轻柔的动作而停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于先生,很抱歉弄伤了你的手,我将这枚胸针赔给你,请你不要生气。” 红艳艳的玫瑰在于怆的黑色西装上成为了独一无二的亮色。 于怆有些愣神,可很快他的手又被抬了起来。 那条扎成蝴蝶结的丝巾已经被他拿掉了,至于是收了起来还是扔进了垃圾桶不得而知。 谁也不知道陆一满为什么会在口袋里带这么多神奇的东西,来参加高档酒会口袋里还放着创口贴。 “我之前只是向于先生开个玩笑,希望于先生不要介意,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还请于先生一定要和我说。” 对方的温度一直比他略高一些,可陆一满还是觉得对方身上热的有些过了,想着他应该是生病还没好。 毕竟那天那么大的雨,铁打的人也没有那么强的抵抗力。 小小的伤口处理也如他本人一样温柔细致,平整光滑的表面服帖的包裹着于怆的手指。 视线下移,他看到了于怆的袖口,之前在厕所里那粗略一瞥也获得了清晰的答案,那是一朵只有拇指大小的百合花,就绣在袖口内侧。 注意到他的眼神,于怆瞬间回过神,连忙挣脱开他的手。 最后脑子一热,闷头闷脑的就想离开这个地方,可走出去之后,唇用力一抿,他又不甘心地退了回来,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陆一满。” “诶。”他温柔地应了。 于怆喉结一动,梗在喉咙里的话变了个语调。 “你给我等着!” 一句狠话少了点冰冷的语调,莫名的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 他含笑不语,迈出去的于怆又退了回来,包着创口贴的手蜷了蜷,板着张脸,硬邦邦地说了句,“谢谢。” 这倒是比那句狠话要中气十足多了。 看着于怆僵直着背离开的背影,连梳好的发丝都好像一根根地梗在头皮上,他再也忍不住脸上的笑。 “陆先生看到了很有趣的东西吧。” 幽幽的声音贴在他的后背响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不……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的于舛目光专注地看着于怆离开的方向。 他也不需要他回答,自顾自地说:“他开心的时候会绣海棠花,难过的时候会绣百合花。” “你知道为什么吗。”说这句话的时候,于舛看向了他。 他正要张嘴,配合地问他为什么,于舛已经抢在他之前说了下去。 “因为百合花是妈妈最喜欢的花,有一段时间经常养在窗台上,不过很快就死了,而海棠花是在爸爸妈妈的葬礼上,路边开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