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和思想,灌输给麾下一众官将,甚至于将效仿某东方神秘大国那般,将支部建设在司总基层单位里。
不过,张诚也知道抛开现实谈理想,有多么的可笑!
现如今的国情、民情与后世相差数百年,民智也还没有被开启,相比于后世而言,他们更愿意相信鬼神之说,相信投胎转世的报应之说,相信当代皇帝是真龙天子转世。
有句话说得多好啊——魔法,只有靠魔法来打败!
至于这个能够打败魔法的魔法究竟是什么?
恐怕只有身处这个时代的人,那些真正博学多识的当世大儒才能知晓,心念及此,张诚不由发问道:“依先生之见,当如何防范才是?”
“大明虽国运仍在,远未到亡国之时,然现下确是大争之年,流贼虏贼,交替作乱,内忧外患不断,各地军头皆有保存实力之心,不肯用命,国事堪忧。
而如永宁伯这般,起于战事,因功封伯,军队将士便是永宁伯立于乱世之根本,绝不容有些许闪失,而朝廷和皇上必然也清楚这一点。
将来,永宁伯沙场奋战,内剿流贼,外御虏贼,再建新功,受封公侯之爵,亦指日可待,甚或到了最后,多半会封无可封。
而那时,天下强军亦尽在永宁伯麾下,必定会引致朝廷猜忌,虽不敢就此将伯爷如何,可难保不会以朝廷名器为饵,诱各将脱离永宁伯,转而为朝廷爪牙,反过来成为制衡伯爷之利器。”
永宁伯张诚听他娓娓道来,确是这番道理,不由频频点头,目光十分恳切地望向孙时相,想要听他接下来又会如何说?
“伯爷,这制衡之术无他,古已有之,无非是拿过来用罢了。”
张诚虽有超越明朝人数百年的见识,可对于孙时相所言之古法,他确实不知,当下便问道:“有何古法?”
“如春秋时期的‘质子’……”
“等等……‘质子’?”
张诚猛地打断了孙时相的话,脱口而出道:“我记得战国时,各国之间便有互派‘质子’之事。”
“正是。”
孙时相见张诚竟知晓战国时代的事情,也颇觉惊奇,但并不以为意,只听他继续说道:“早在战国时代之前,春秋时期就已有派世子出质的事发生。
当时,周平王东迁,王室式微,诸侯膨胀,平王为安抚郑庄公,而将周太子狐质于郑,郑庄公为避嫌,也将郑世子忽质于周,进而开启先秦诸侯间互质、纳质之先河。
自此后,两国交战,败者乞和,要送世子为质;而两国结盟,也要互送世子为质,以示心诚;敌国来攻,不战而降,为取信敌国,也要送上质子;又或向别国乞援,同样要纳质子;而求别国帮助复仇,更是要送上世子为质,方能获允。
春秋时,各国互纳质子,乃‘与盟于天’之誓言,不足以坚其约,道德崩塌时,就只能靠互纳质子,来取信于对方。
这就是所谓的‘质其爱子以累其心’了。”
听他讲到这里,张诚反而生出疑惑:“先生,纳质即是以子为质之意,如此操作,岂非寒了将士之心?”
“伯爷所虑,不无道理。”
孙时相对张诚的担忧十分理解,但他接着又说出了一番道理来:“但凡事皆有其法,我等用质子之法,却可以不言其纳质之实,如此即可得质子之实,却又无纳质之嫌。”
“当如何?”
“老朽闻永宁伯于北路地方,创设‘工学堂’与‘讲武堂’,可命各官各将,家中适龄男子皆入此二堂学习,将来学有所成,也好为伯爷效力。
现如今,永宁伯名望正如日中天,各官将自然别无他虑,欣然接受,而伯爷亦可视各孩童资质,分别纳入工、武二堂之中。
将来,无关紧要的可外放,转工坊任职,或放各地为官做吏,亦可分到各营为将官;而那些紧要的孩童,大可待其成年后,收在身边为亲兵护卫。
如此,其无质子之名,却可有质子之效,又无强迫各官将纳质之嫌,岂非两全其美哉!”
不待张诚有所表示,孙时相又颇有些神秘地继续说道:“再者,这些重要官将家中子嗣,伴在伯爷身边长大,其人必受伯爷影响,对伯爷无比崇拜。
将来派到军中或是回到其父身边,更可成为伯爷耳目,为伯爷尽忠效力,若其父有不轨之心,还可以子代之。”
张诚心中对孙时相所提收聚麾下将官子嗣,纳为亲兵护卫之法,颇为满意,频频点头赞许。
孙时相见之面上也显出一分得色,开口又道:“伯爷,现各营将官麾下,皆有人数不等之护卫,然却与别镇将官有所不同,并非是其私有家丁。
时相以为,各将各官皆如永宁伯之肱骨,自然要加意爱护,因此时相建议,伯爷当自各营中拣选武艺优秀的忠诚之士,另建一亲兵卫队。
这卫队员额可为不定额,今后各将官之护卫,皆以卫队内忠勇亲兵充任,定期调换,亦可升任各营军校。
如此一来,这些护卫久伴伯爷身边,自然是对伯爷忠心不二,充为各将官护卫亦是会心念伯爷,也能尽心尽力护卫各将官之安全。
而各将官既会对伯爷之爱护心存感念,亦可使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