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好了,你们都去准备吧,本伯在昌平等着你等。”
张诚说完便不再理会李际遇等玄武营将士,扬鞭打马,疾驰而去。
…………
昌平州城,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对于张诚而言更是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他,张诚,正是从这里开始接触到了前宣大总督卢象升,并由此开始了第一次勤王之战的历程,往日种种历历在目。
谯楼,三层,窗前。
永宁伯张诚望着城外一水的军帐,漫天的营盘,心中感慨万千。
当年,督臣卢象升的总督行辕就设在了这里,而他还是城外数万勤王大军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千户。
今日自己的总兵行辕恰巧也设在了这谯楼之内,而城内城外,同样驻扎了威远营、腾蛇营、朱雀营的近两万精锐人马。
然,却已物是人非!
往日种种,皆成过眼云烟,今后又会如何,现在却还很不好说,虽然自己坐拥宣府一镇之地,数万精锐战士,可摆在自己面前的既有流贼、奴贼两大势力,更有大明皇家和官僚这个老牌的利益集团。
只能说今后一切皆有可能,自己可能消灭一切阻力,成功改造这个世界,也就有可能被这个万恶旧世界把自己给消灭掉。
一步错,即成千古恨!
一切,还应小心行事,万万不可轻忽大意。
忽然,西面官道上腾起的烟尘中,有一队人马向这边开进,虽相隔尚远,看不清旗号,但张诚猜测必是李际遇的玄武营无疑。
“父帅,兵部张侍郎同喻御史等人,已经进了昌平城,正往行辕赶来。”
张诚凝视着城外滚滚而来的铁甲洪流,良久,才对张成芳说道:“你引张侍郎等人上二楼,先代我陪他等片刻。
还有,叫明远去城外瞧瞧,是不是李际遇的玄武营到了。”
“喏。”
张成芳应声而去。
…………
永宁伯的行辕大厅设在谯楼的一层,但张若麒、喻上猷等人,乃是其亲信,为显亲密特引他们上了二层议事。
谯楼的二层也十分宽敞,被隔成内外两间,内间是张诚的休息之所,外间则是他平时和亲信议事的地方。
张诚到昌平已经三日有余,然运送大量白银的车队还在缓缓开来,所以他也还没有入宫去觐见崇祯皇帝,一直在这里等候着银车到齐。
除了那一百万两的真金白银之外,还有价值近二十多万两的珍奇物件,算是张诚个人进献给崇祯皇帝的贡品。
行天下之大贿,无非就是向当世君王进贡了!
以前,张诚虽颇有钱财,但还要用于募兵养军之需,钱要用在刀刃上,所以才选择了“烧冷灶”,可现在抄了奸商的家,得了这笔横财,便要行天下之大贿,直接孝敬崇祯皇帝。
按理说,京城之内还有一座御赐的“永宁伯府”,他大可回府里居住,但礼还没到齐怎好进城,难道还能空着双手去见崇祯皇帝不成?
监军太监边永清此次也随军出战,他一直在居中联络,传递信息,只待张诚这边准备妥当,宫里就会传见于他。
毕竟,自己这一百万两银子的大礼,可是崇祯皇帝翘首以盼的贡品啊!
…………
魏知策与张若麒都是老相识,他和孙时相、王元景正陪着几人闲聊,就听内间一阵脚步声传来,张若麒等急忙起身。
“哎。”
张诚挥手喝止了正待下拜的众人,笑着说道:“大家自己人,就不要搞这些俗礼啦。”
他来到上首大椅前坐下,道:“治伯,可是写得一手好文章啊。”
喻上猷神情十分拘谨,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才道:“伯爷,您就不要再笑话若麒了,我这还不是奉了您老人家的令,才敢如此。”
“哈哈哈……”
众人听了他的话后,爆起一阵大笑。
“天石兄,本兵那边,可有何说法?”
面对张诚的发问,张若麒十分小心地回道:“本兵对伯爷在宣大的作为,十分气愤,然更为气气愤还是,未能将抄家所得三百多万两银子,纳入兵部库中。”
“哈哈哈……”
众人又爆起一阵大笑。
别看张若麒如今已是兵部左侍郎,仅次于兵部尚书陈新甲一般的存在,但他在张诚跟前却是一点胆气也没有了。
锦州之战前,他还是活气神现的样子,在张诚面前也都一副趾高气昂之态,可战后,却完全变了性质,他已经成为永宁伯的马仔小弟啦。
喻上猷这时又出口问道:“伯爷,上猷听闻,有些御史对您押解人犯进京一事,可是颇有微词。”
“哼。”
张诚满脸不屑地说道:“一帮吃闲饭的家伙,他们又有何说法?”
原来,京中的朝官纷纷上书要宣大地方将抓获的人犯,不论奸商、还是逆臣,都押解进京由三法司三审定谳才好。
可却未曾想到,永宁伯竟会如此不讲武德!
宣大地方上被抓捕的人犯,大多都在签字画押之后,被张诚以公审大会的形式,当众枭首行刑,以震慑境内商贾军将,也借此给地方军民一个宣泄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