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众而出,她手里握着一柄短剑,奔着金姨娘直冲而上,袁时中见状登时恼火,大声喝道:“你敢动她?她虽是妾,到底还是你的主人!”
慧剑闻言立时止步,却面无丝毫惧色地冷冷回道:“姑爷,她在你眼里是主人,在我们小姐面前就是一个奴婢。你不要偏心袒护她,她虽为妾室,却在女主人跟前胡闹,更辱骂女主人,目无纲常,这等有辱门风之事,自有我家小姐处置。”
袁时中被慧剑怼的一愣,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慧剑一个跨步冲上,一把揪住金姨娘头上的发鬓,拖拽金姨娘向旁边行出两三步,直吓得金姨娘大声哭嚎起来。
“大胆,放……”
看着心爱的金姨娘被慧剑如此糟践,袁时中登时便气不打一处来,可他一个“肆”字还没吐出来,就听“噗呲”一声,金姨娘惨烈哀嚎声中,一股血箭喷溅而出。
“你……你……你……”
袁时中的脸上惊恐与愤怒之色交杂,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慧梅手下这个女将,竟会如此胆大妄为,当着他的面前就敢手刃自己最宠爱的金姨娘。
“来人……来人……将这贱人……拿下……”
他怒火中烧,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金姨娘,只见她胸口已不再起伏,一个血洞潺潺流淌着鲜红色的血水,顺着衣服下摆滴落在地上。
袁时中心里已然愤怒到了极点,看着自己最为喜爱的宠妾殒命于自己眼前,尚存的最后一丝理智登时崩溃,他发狂般地大叫道:“……统统拿下……都给我拿了……”
外围的小袁营众将士闻得主帅号令,莫敢不从,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刀枪棍棒围了上来,慧梅虽也经历了不少战阵,但眼前的变故来的太过突然,她一时竟也有些许迟疑。
倒是慧剑更为机警,只听她也立时大喝道:“结阵戒备,全师结阵!”
小袁营与小闯营两方战士立时便分成内外两部分,中间留出不到一丈的空隙,刀枪相向,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似乎马上就要开战一般。
毕竟是小袁营的主场,他们首先在人数上就占尽了优势,而且为了防备慧梅伺机逃走,袁时中更是挑选的营中精锐将士,才放心让他们围在小闯营的周边。
虽然慧梅的小闯营只有四百多一点人马,但他们可都是闯营老府的亲兵,那可是当初老八队的底子,个个都是闯军精锐的存在。
二百男亲兵持着刀盾长矛守在外圈,而那二百女亲兵则刀矛弓弩不一,在里面结成一个圆阵,将自家主将慧梅紧紧护住。
混战,一触即发,眼见就要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停手……都停手……”
关键时刻,刘玉尺的声音传了过来,小袁营的将士们虽然对袁时中十分忠诚,但慧梅毕竟是他们主帅的夫人,也算是他们的主母,大家奉命围住慧梅也就是了,还真就没有几个人想着冲上去和慧梅的小闯营拼死搏杀。
现在听到军师刘玉尺的声音,立马便开始向后退了五步才停下,使得双方中间的空隙增大了许多,态势也不再那般紧张。
刘玉尺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轻声向带队的头目吩咐几句,便径直来到袁时中身旁,轻声说道:“将军,万勿莽撞行事,请暂且隐忍。”
袁时中其实并非一定要拿下小闯营四百战士,也没有想要伤害慧梅的意思,只不过,刚才慧剑当着他的面前,击杀了他最心爱的宠妾,一时怒起,最主要还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如果这样他都不生气,那以后还怎么统领麾下三万将士呢?
现在刘玉尺及时赶到,给了他一个台阶,袁时中自然就借坡下驴,他依旧是神情严肃,瞪着一双血红的大眼睛,不发一言。
“将军,夫人腹中还怀着袁家血脉,且我师虽暂离闯王,但未来如何走,尚无定数,有夫人在便多一条路,将军不可因一时愤怒,犯下大错。”
刘玉尺这几句话说得声音稍大些,对面小袁营男兵队伍里许多人都隐隐听到,这正是刘玉尺的目的,只见他转过身面对着袁时中,又轻声说道:“金姨娘人死不能复生,将军不可过于悲痛,当多顾及眼下啊!”
他看到袁时中隐隐点头表示知道了,这才转过身来向着对面小闯营男兵头目邵时信抱拳说道:“刚才一切都是误会,烦请转告夫人,玉尺在这里代将军向夫人赔礼告罪啦。”
邵时信见刘玉尺出现后,小袁营将士纷纷后退,虽双方仍在紧张对峙,但却再无刚才那般剑拔弩张之势,当下便向刘玉尺还了礼,往自家园阵内行去。
“慧梅小姐,好汉不吃眼前亏。与其同小袁营拼个鱼死网破,不如暂且隐忍一时,先随袁姑爷一同走一段,如能寻机劝得袁姑爷回心转意,当然最好,如事不可为,也当寻个好时机逃回夫人身边,未必不可行。”
邵时信一番苦劝之下,慧梅也陷入了沉默,她知道邵时信所言不无道理,只不过以她对袁时中的了解,这一次怕是不能再劝他回头啦。
吕二婶见此也出言劝解道:“小姐,邵哥的话不无道理,你如今还怀了袁姑爷的娃儿,虽然他暂时背离闯王,但毕竟是小姐的夫君。不如就依邵哥的意思,先随着袁姑爷走,时间久了自然有办法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