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召集营中各将率领人马开拔,迅速往朱仙镇赶来。
当临近朱仙镇的时候就已经起了大雾,他因担忧那边的战事,就亲率营中五百骑兵在前先行,命李俊率领步兵和五百骑兵在后边缓行跟随。
在朱仙镇北门外一里地方,遇到了巡逻的闯军游骑,一问才知战事早已结束,官军被赶出朱仙镇,现在镇子里已经完全被闯军占据。
于是,他先派一名小校去向刘宗敏请示驻地,得到指示后先派十名骑兵回去寻李俊,又带着骑兵去查看了驻地的情况,做了一番细节布置。
安顿好自己营中的事务后,这才从西门进入朱仙镇,来到岳王庙见了总哨刘宗敏,也看到了一只虎李过,他正趴卧在一层厚厚的麦秸呼呼大睡。
李岩并没有惊动他,只是同刘宗敏简单说了几句话,当他得知闯王只带着少数人马去水坡集附近察看官军营垒,不由在心中担忧起来,同时他也想亲自去看看敌情,便与刘宗敏告辞出来,上马带着三十名亲兵驰出了朱仙镇南门。
正巧赶在闯王被官军围困的危急之时,突然出现的李岩一箭射落官军头领,并将之逼退,救下了闯王一行人。
李自成虽然面色并无变化,然心中亦知此番确为凶险,官军虽然战力不如以前,但今日所遇官军却十分勇猛,且又是十倍于己,若非李岩及时赶来相助,怕难以如此轻身而退啊!
不过,他刚才也已表示过李岩救驾有功,来日自己登基九五之尊后,必然不忘他今日之功,定会对他有所赏赐,这时便不宜再有过多表述了。
…………
他们又聊了一会关于战事的话题,闯王忽然又想亲自前往水坡集附近,再去多看一看官军的营垒布置。
李岩听完一阵心惊,立刻出言劝说他道:“李岩恳请大元帅不要再去了。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事,不必由大元帅亲去。
大元帅多年来每临战事,总是身先士卒,躬犯白刃,自古亦是少有,今大元帅更奉天倡义,吊民伐罪,不久必将建立汤武之功业,却如此轻身犯险,岂不深违将士拳拳爱护之心。
第一次进攻开封时,正因为大元帅亲自到城下观瞧,离城太近,才会中了那一箭,今日又是亲临前敌,不期与大股官军遭遇,这样的事情今后应以避免为上。
古人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话在我们身上当然不能合用,因为打仗么,总是要冒几分风险,可大元帅既是全军统帅,又是这纷乱天下的救世之主,一身系天下祸福安危,怎可不多加小心!”
闯王知他此言,全是对己爱护之心使然,当下笑言道:“常言说‘骑马乘船还有三分险’呢,何况现在还是在打仗?纵然有些许危险,可不能只讲谨慎小心,反成了因噎废食啊。”
李岩也笑着道:“这刀兵之事,性命之忧,轻残重亡,更有被俘之危险,可同吃东西噎在喉咙里大不一样啊!今后大元帅不出来则已,如要出来,必须有众多兵将随行保护方好。想那三国之孙策,武艺何等高强,只因轻装出猎,遂遭意外而亡。”
李自成对此不以为意,只听他辨道:“可观察敌人营垒,总不好带许多人马,否则岂不打草惊蛇?”
李岩十分耐心地继续劝他,道:“人马带得少一些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样就不能走得离敌营太近,否则为之所乘,得不偿失。总之,大元帅要知晓,今昔与以往形势大有不同,已不是在商洛山中的时候啦。”
闯王虽然嘴上一直在坚持,但其实内心里却暗暗感激李岩对他的忠心爱护之情,便也不再坚持非要去水坡集察看敌情之事。
他们又来到一个比较高的土丘上,这时的雾气也已经彻底消散开,整个战场和敌我营垒的形势都历历在目,闯王因想同李岩继续聊一些事,便让随行的人都退到土丘下边等待,同时吩咐吴汝义先回朱仙镇岳王庙向刘宗敏告知这边的情况,以免时间久了他会担忧。
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在土丘下戛然而止,闯王探头望去,却见是郝摇旗带着十几个亲兵奔了过来,却被李双喜给拦了下来,不许他们擅自登上土丘。
虽然他也想到郝摇旗此来,一定有事,但此刻与明军并未正式开战,料来也不会是何等紧急的大事,便没有急于理会郝摇旗,回头继续与李岩聊了起来。
李岩也已看到郝摇旗,猜他来见闯王必然有事,聊了几句后便开口说道:“大元帅,摇旗将军在下面,想必找你有什么事禀报哩。”
李自成则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他说道:“我们还没有谈完,先让他再等一等。”
他与李岩二人又密谈了一会儿有关开封战事,尤其是攻破开封之后如何发展的事,大约又过了一刻钟,这才与李岩一起策马缓行下了土丘。
李双喜一见闯王下来,立马便迎上前来禀报道:“禀父帅,我摇旗叔……”
不待李双喜把话说完,郝摇旗就已经急不可耐地策马奔了过来,向李自成大声说道:“大元帅,请恕我无礼!我是特地跑来见你的,已经在这土丘下等好一阵子啦。”
李自成微笑着对他道:“摇旗,咱们可是生死之交,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说话嘛,又不一定要有事才来,咱们弟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