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张诚才进宫陛见当今皇上归来,似乎崇祯皇帝的精神并不好,看上去十分的萎靡,话也比前次张诚进宫时少了许多。 张诚随在杨嗣昌的身后缓缓向着宫外行去,杨嗣昌这时对张诚说道:“忠忱啊,皇上这些日子一直在为流寇一事忧心不已,对你操练新军一事格外关切,你可不能叫皇上失望。” 张诚紧紧随在杨嗣昌身后,道:“请杨阁老放心,张诚定当尽心竭力,争取早日练成劲旅,以为皇上分忧,为杨阁老分忧!” “适才在皇上跟前,你没有纠结于钱粮军械诸事,这很不错,如今朝廷财政紧张,确实无力承担各镇募勇练兵之资。” 杨嗣昌说道这里停了一下,他又走前几步,缓了口气才又继续道:“你能体谅皇上的苦衷,这点就很好,不像有的人,只晓得要银子,丝毫不知朝廷的难处。” 张诚很是乖巧,他轻声道:“张诚能有今日,全赖阁老一力提携,自当尽力为阁老分忧,怎可使阁老为难。” “嗯,我也知道你那边很难办,会再修书一封,叫陈新甲优先保证你募勇练兵所需。” 杨嗣昌说到此处竟停下脚步,双目注视着张诚道:“你不要拘泥于规制,那些贪占国帑,侵占屯田之流,自可大胆处置, 募勇练军的不足之数,你尽可在整个北路筹措,若仍有不足,可请陈新甲与刘永柞为你调拨就是啦,皇上对你期望极高,过些时日我再向皇上进言,许你以参将身份提督整个北路边陲。” 张诚闻言先是一惊,但马上恢复如初,他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微微屈身谢道:“杨阁老对张诚的爱护之心,真真切切,实在无以为报,阁老但有所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杨嗣昌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继续向宫外边走边道:“若我朝个个武将都能似你这般忠勤王事,何惧流寇作乱,虏骑肆虐啊。 忠忱,那募勇之事,五千也只是一个数目,皇上和我的意思是多多益善,先练成五千的劲旅,以后可以再募新勇,继续为国练兵。” “是,张诚绝不辜负皇上的期望,不负杨阁老的栽培之恩。”张诚语气十分坚毅的说着。 他们二人边走边聊竟已到了左顺门外,杨嗣昌停下脚步,满怀期望的对张诚说道:“忠忱啊,如今献贼复叛,闯逆也出了商洛山,正是国朝用兵之际, 你不可流连京师,当早日回转北路,尽速练成劲旅,以报国恩,如兵员不足,可自北路、东路各卫中自行抽取,钱粮军马亦是如此, 我会命兵部、户部修书与两路兵备和粮道,必尽全力助你募勇练军,忠忱,放开手脚去做,务以速成劲旅为要啊。” “请阁老放心,张诚定当克除万难,为国朝练出一支敢战的强军劲旅来。” ………… 张诚拜别杨嗣昌后,在东华门外与陈忠汇合,他们二人直接奔锡拉胡同的同春楼而去。 王昭政远远的就小跑着迎了上来,才到近前便急急说道:“将军,你可回来了,喻大人刚刚来了,还带了来一位张千总,魏兄正陪着说话,叫我在门前迎着将军,说是见了将军就叫你回院子去。” 陈忠愣愣的问着:“什么张千总?魏知策弄啥子鬼嘞。” “张国栋,是张国栋回来了,走,忠子……” 张诚说完便奔小院子的侧门急急而去,陈忠一拍大腿,道:“咱咋把这张国栋给忘掉了嘞……” 他回头又问着王昭政道:“那牛胜小子哪里去了?” “啊,牛爷出城去了,听说那张千总还带着一班的兄弟,牛爷出城去将他等安顿到德胜门外车马店安歇。”王昭政扯着嗓子喊着,陈忠却已奔得远了。 张诚才进小院就大声叫道:“国栋,是你回来了吧。” 魏知策听到声音也从屋内出来,他笑着道:“我就猜到将军得知国栋归来,必定欢喜。” “哈哈……” 张诚也是大笑着往屋里走去,张国栋刚走到门口,就见张诚进来,他急忙向旁让开,待张诚进屋后便下拜道:“属下张国栋拜见将军。” “国栋快起来,你这一路往还数千里,确是辛苦,快坐下说话。”张诚说道。 张国栋起身落座后,喻上猷才说道:“张千总也是今日才回到京城,他还不知将军也进京陛见,更不知将军竟在京城开设了这间酒楼, 便入城寻到喻某那里,我心知将军必定也是挂念着张千总,便自做主带张千总来同春楼,正巧就遇到了魏大人。” 张诚也是热情的说道:“真是有劳喻大人,百忙之中还要为小弟的事操心劳力,真真的过意不去啊。” 喻上猷本就有心依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