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得见汤大人、李大人,实为张诚之幸事,我北路云州有匠营,聚集京师、宣镇各地工匠数百人之众, 行开矿冶炼诸事,更为我大军打制火铳火炮,其技艺也可谓精湛,两位大人若是有缘,大可前往宣镇游历,也可指点一二,使我麾下工匠更为精绝。” 张诚仍是言语诓骗着汤若望,希望他能到北路去,好为己所用。 这时,林芳平推门进来禀道:“督帅,酒菜都已做好,是否可以传菜了。” “开席吧!” 张诚吩咐着,林芳平领命出去安排传菜,这边张诚又指着吕大春对众人说道:“忘了给诸位介绍,这位是吕大春吕大人,他不久后将供职于鸿胪寺,今后都在京中还望诸位大人多多关照于他。” 众人又是一阵寒暄,一个个精壮的汉子来来往往的,他们抬着一个个密封的大食盘,一道道美食摆上了大厅中间的大桌上,旁边两只炭炉上还温着米酒。 “来,大家入席吧。” 张诚说着就起身走向厅中的大桌,他极力邀请汤若望坐于自己身边,喻上猷作为最早结识的朋友坐在了张诚的另一边,余下众人依次排座。 吕大春却是未曾入座,他仍是一副百年不变的善意笑脸,在厅中忙前忙后的招呼着。 相比于厅中诸人,唯有他最是开心,自己一个不入流的驿丞,只因结识了镇守北路的参将张诚张大帅,就摇身一变成了京官,虽说只是从九品的鸿胪寺序班,却也叫他欣喜不已,更加坚定了他忠于张诚的心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间诸人也放得开了,纷纷相互敬酒,借着灯节之机互相祝福,但他们毕竟都是读书之人,不似张广达、陈铮那般武人,喝起酒来舞舞暄暄的如群魔乱舞一般。 席中诸人几乎都是在结识张诚之后,身份和地位才都有所改变,就说最早相熟的喻上猷,虽然还是御史,但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如今他得力于张诚的资助,非但家庭生活优渥许多,更是交游广阔,在京师朝官之中很是吃得开,各处衙门内都有了些相熟之人。 而袁彭年、王调鼎、马嘉植、梁羽明等诸人也皆因张诚而调动升职,他们在心中坚信,随着张诚所掌控的力量越来越强大,未来或可左右朝局,也未可知。 汤若望没有喝多少酒,他几乎都是浅尝即止,张诚见状便轻声问询道:“汤大人,原居故国之地,可是产出葡萄制酒吗?” 汤若望看了张诚一眼,道:“将军说的是白兰地?” “白兰地!” 张诚先是一愣,随即想起白兰地就是葡萄酒的代名词,忙说道:“我们北路也产葡萄,本帅那里就存有一些上品葡萄酒,等汤大人有幸莅临北路,我请大人品尝如何?” 汤若望自是爽快答应,于他而言,若有如张诚这般地方大员可为助力,那么自己的传教事业定必也会顺利。 张诚又道:“张诚还有一些事,想要麻烦汤大人,却未知方便与否?” 汤若望面上神色如常,微笑着道:“将军有话,但讲无妨,汤若望定当尽力为之。” 谷张诚笑着又道:“本帅想请汤大人为我推荐几名人才,前往本帅镇守的宣府北路,充为教习,以教授本帅选出的聪慧孩童们西人之语言与知识, 待这些孩童成年之后,再从中选出数人,随汤大人的朋友前往你们的国度看看瞧瞧,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到是很期待什么样的国度才能培养出汤大人这般人才来。” 汤若望闻言一惊,他自从西方来到大明朝之后,虽遇人极多,不乏当世大儒,甚或高官显爵之人,但却无人提出过要他帮忙教授孩童,更何况提出派人前往西方去。 她不仅惊异于张诚的气魄,忙应道:“张将军真是大气魄,只是相隔万里,往来一趟,甚至都要一年之久,甚或更久,殊为不易啊!” “哈哈!” 张诚笑着说道:“这有何妨,即使再远再难,汤先生不也来了嚒,难道汤先生可以不惧路途遥远凶险,我等就不行了嘛? 想当年,蒙古铁骑征伐四方,也曾打到多瑙河与蓝茵河畔,更是远征至快到尼罗河畔,那是第一次的东西方文明大碰撞,可惜形势上略有些残忍罢了。 如今,汤先生等诸人自西方而东来,所行之事,当为第二次东西方文明的大碰撞,然今次却是文明了许多,但文明的碰撞亦可称之为交流, 故而不可只有西人东来,东人亦当勇于西去,当主动接触,而非被动接受之,我想能养育汤先生的国度,必然亦是文明之所在。” 汤若望听着张诚的侃侃而谈,心中亦是激动不已,他竟一把握住张诚的手,道:“将军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