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城参将署后堂官厅中,张诚看着林芳平说道:“你去集结虎卫,把探子、哨骑都给老子撒出去,自今日起不许一支鸟儿飞出北路。尤其是镇城那边来的人,没有我的首肯,更是一个不许放出北路。” 林芳平大声喝道:“喏!” 张诚见林芳平大步退出, 忙吩咐守在厅外的张成芳去请靳新朋和高金功二人过来。 待他们二人进了官厅中坐下后,张诚才语气平缓的向靳新朋问道:“靳大人,镇城来的林副帅和两位刘参将昨夜都歇息的好嘛?” 靳新朋笑着回道:“好。可是好得很呢。尤其是刘广武参将可是尽兴得很,就是惋惜没能与大帅一醉方休。” 他摇了摇头又接着说道:“因怕耽误大帅发兵援辽,林副帅今日便要返回镇城,刘广武参将却是很不情愿呢。” 张诚也是笑道:“我与林副帅相见时短,既是刘老哥也只在独石交接之时,才聚得一次, 今番定是要请林副帅与几位将军多留些时日, 以便我向他们请教些军务之事。” 他说着就看向一旁的高金功,对他说道:“为本帅之事,高同知这次最是辛劳,这份功劳暂且记下,待将来一并赏赐。” 高金功脸上仍是那憨厚的笑容,他说道:“蒙大帅不弃,提点卑职升任指挥同知,心中只有感恩戴德,又岂敢在大帅面前邀功,这一切都是卑职该做的。” “哈哈哈……” 张诚爽朗的大笑起来,这高金功能说会道,且又极有眼力见,凡事都拿捏的恰到好处,实为难得,张诚对他也是越来越欣赏。 这时,他便笑着对高金功说道:“还要劳烦高同知代我跑一趟,定是要将林副帅和镇城来的几位将军给我留在赤城, 一个也不许放走,待我午时送别巡抚刘大人后,定要同林富帅和几位将军一醉方休。” 高金功大声应诺,便即起身告退而去。 不怪张诚夸他有眼力见,高金功心中自知张诚此前将他调任赤城守备,为的是给滴水崖千户徐进勇腾位置,在张诚心中真正赏识的其实是徐进勇。 但他也因此知道了张诚心中所喜,自己不是带兵练兵打仗的那块料,便不能在战事上谋进取,要不咋说他脑袋灵光,简直就是一个明朝谢老转。 他当时便给自己定位为做好张诚的服务工作,说白了就是心甘情愿的当张诚身边的那条狗,不管是咬人的狗,还是哈巴狗,对于主人来说都是有用处的狗。 高金功因此在赤城守备任上便不问军事,一心用在与陈铮、严庆荣等人处关系上,也正是因为他的自觉才使张诚对他更为欣赏。 这次更是提拔他为开平卫指挥同知,虽然同样是为了给靳勇腾位置,但是高金功每一次给别人腾位置都会向上进一步,这对于他来说就已经很是知足。 此番张诚喜得麟儿,他便表现得更为卖力,围前围后的一顿操劳,却也将自己迎客这事做得滴水不露,他在心中都在对自己暗暗佩服。 谷紗 这时听到张诚竟吩咐自己代他留住镇城来的林副帅和几位将军,心中更觉自己前时没有白付出,终于得到了张诚的认可。 而且他更知自己现在并没有走进张诚的核心圈子内,既然对自己该做的事情都已吩咐完毕,便主动请辞告退,好叫张诚与靳新朋说些私密的话语。 如此一来,既给自己也留了面子,不至于像被张诚请退那般难堪,更是在张诚心中又增加了几多分量。 高金功退下后,张诚才对靳新朋说出了关于林芳青与程虎一事的来龙去脉,接着又将安排张广达要去做的事也说与靳新朋知道,只是隐去了要张广达轰轰烈烈的办事等内容。 靳新朋面上神情异常严肃,他望着张诚的眼神中竟显现出一丝惊恐,这是他第一次在张诚面前感觉到恐惧。 张诚对于他的反应似乎并不惊奇,只是笑着望向他,等候他的表态。 靳新朋只是稍微沉思片刻,便即说道:“北路诸事,皆凭大帅做主,不论大帅如何决断,靳某必将誓死追随。” 张诚笑了,他道:“唉。靳大人言重啦。只是些泼皮无赖罢了,广达此去必定顺利,无须为他忧虑。” 靳新朋这时才开口说道:“大帅,下官所虑乃是大军不日即将出战辽东,若镇城那边有了变故,怕我等留守诸人无法抵御。” 张诚嘴角斜挑,笑道:“能有何变故,虽我大军精锐尽出,但只靳勇与吴志忠所部,也已足可挡下温辉手中的兵马,就算镇城大军齐来,以我北路军心士气,也足以将之挡在北路境外。 更何况,我万余大军在外为国奋战,御敌于境外,朝廷又怎会许他在后方乱来,行兄弟阋墙之事,就是抚台大人也不会许他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