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活跃不少,对黄台吉也表现得毕恭毕敬,越发忠诚勤勉起来。 多铎猜不透多尔衮内心里的真实想法,不过,他与大哥阿济格不同,多铎向来都是以多尔衮马首是瞻,此时虽心中不解何意,但仍然不耽误他连连出声附和。 只有阿济格在旁边十分不和谐的“哼”了一声,他冷冷地看了多尔衮与多铎一眼,对这两个一母同袍的弟弟,他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或许是因为两个弟弟抢了他的牛录、旗丁,甚至抢了他的旗主之位,可这些明明都是黄台吉的手段而已,但他却硬是将一腔的怨愤都记在两个弟弟身上! 拉小打大,这不是分裂对手实力的最优选嚒? 可阿济格这个憨货就是不明白,也或许是发自内心对弟弟的怨愤,更有可能还是觉得两个弟弟处处强于自己,处处强出头,完全没把他当做大哥来尊敬吧! 就在这时,多尔衮又继续说着:“我师驻营所在,各处山险壕沟石墙颇多,依着险要工事,定能大大消耗南军战力锐气。 又有女儿河畔驻军,将来待南军气丧,或是相持日久,南军防备疏忽,就可以奇兵渡过女儿河,直插入杏山,一举截断南军粮道。 我八旗勇士长于野战,到时南军士气丧尽,必定急于奔逃宁远,以为就食,我师就能一鼓而胜,追击截杀,大溃南军精锐,奠定万世不表的基业。” 对于多尔衮所提之议,除了豪格和阿济格这两个憨货外,御帐中其他的诸王各大臣都纷纷表示赞同。 帐内众人皆言南军兵多势猛,如求速决,恐力有不及,而采用环松山驻营,与其相持,睿亲王“以待食尽”的战略战术不错! 黄台吉淡然听着,他心中其实早己定计,头午在石门山上观瞧明军阵势之时,只不过有些事情他还需要再行确认一番罢了。 适才听了众人的意见,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但是却还未到向众人透露的时候。 黄台吉能坐上这个位置,又将当初的四大贝勒收拾得服服帖帖,自有其本事,除了心思缜密之外,战略眼光也很是独到。 在他的带领下后金变成了清国,他也从大汗变成了皇帝,蒙古、朝鲜先后臣服,各旗旗主贝勒们也在大明内地抢得盆满钵满,自然都对他心悦诚服。 而今,他心中虽有一个独特的想法,但只要还有一丝疑虑,他便不会说出口来,可只要他说了出来,那就是金口玉言,诸王贝勒大臣们必须要坚决执行。 黄台吉开口说道:“睿亲王,烦你再将月初那场战事,给朕详述一遍。” 多尔衮闻言先是一愣,当即出列,将八月初三日与明军那场大战的布置,以及详细的过程当众讲述了一遍。 最后说道:“……当日经过,便是如此。奴才或有遗漏之处,也请肃亲王从旁补充。” 豪格闻言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没有什么可补充的,多尔衮讲述的当日作战过程,既详实又简洁明了,这点他也是很钦佩。 黄台吉见他们再无话说,便开口道:“就依睿王爷的法子办理,各处皆要严守营垒,禁绝各旗各部出营为战,有违此令者,必严惩不贷!” 他肥硕的脑袋上射出两道凶狠的精光,看到哪里,哪里便低垂一片,无人敢与之对视。 黄台吉接着又道:“各处守御之事,要以汉军、天佑、天助各军,以及朝鲜军兵士为主,明军以铳炮之利欺我,今日朕也已铳炮对之。 我满蒙八旗勇士,各处皆留一部协助守御,要多以弓矢射杀明军,不可与敌近战肉搏。再抽取各旗精锐的满蒙将士大部,聚于各处山谷平地,偃旗息鼓,以待号令!” “父汗,这是要出击南蛮子了嚒?” 豪格听了黄台吉的话不由高兴得插言说道。 他身旁不远处的阿济格也是一脸兴奋之色,他似乎也要说些什么,却见到黄台吉龙目圆睁,正瞪视着豪格,便都统统咽回了肚子里。 阿济格没敢出声,多尔衮却是开口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哼,明军凭借铳炮犀利,欺我大清勇士,怎可尽如其意。” 黄台吉满脸自信的说道:“明日,除守御各处山险寨堡将士,集于谷道平地满蒙各旗勇士外,尽皆开往锦州城下,以火炮猛轰狠炸,伺机蚁附登城。” “原是要攻锦州城,不是打南蛮援军!” 阿济格忍不住又小声嘀咕了一嘴,接着就知道自己失言,他忙探头看向黄台吉,见并未发现自己的小动作,不由心头一阵暗喜。 多尔衮可就比阿济格聪敏许多,他略加思索,便明白了黄台吉的意思,忙跪拜道:“皇上天纵英姿,乃我大清之福,万民之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