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岂不等同于将一口肥肉,亲自送到了恶狼的口中? 如此道理,吴三桂又怎会不知,他自然就坡下驴,使各营结阵以待,分批休息,而他则与陈九皋亲自前往一处高地,观察四周的情形,以断行止。 可不多时,他便看到沸沸扬扬的溃兵,向着己方营地奔逃而来,他不由大惊失色,吴三桂所惧者并非是人山人海的溃兵民夫,而是惊异那边的明军何以如此快,就崩溃至此。 据他所知,马科这时也就才下乳峰山,而白广恩所部兵马据报已攻下西石门,按理这时也该在西石门外结阵坚守才对。 然事实如此,已容不得他们多想,吴三桂与陈九皋等众人立刻回营,他当机立断,除了命舅舅祖大乐监察营地内外,更是派出一股股精骑前出。 其目的很明显,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阻止溃兵冲击自家军阵,为此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正是因为吴三桂的狠辣决绝,宁远兵马的军阵并未遭到溃兵民夫们的冲撞,在其后与鞑子虏骑的对战中,才能坚守至今。 观天色,已是渐进黄昏,吴三桂判断鞑子应该不会再有大规模的进攻,他略觉轻松的望着南面石门山方向,在心中暗道:“援军,援军为何还不到?” 猛然,他瞥见西面的鞑骑竟然再一次整队而进,远远看去密密叠叠,一层一层虏骑交错而进,即使是吴三桂,也是心惊不已。 他知道鞑子这是要拼全力再攻最后一阵,急忙挺身上前,大声喝令:“传令全军,严阵以待,所有火炮、火铳,无令不得发射,有违令者,斩立决!” 吴三桂话音才落,就见一队队轻骑策马急奔而去,接着营地各处便传来阵阵喝令之声,也有一些背插令旗的轻骑勇士,策马出营,前往别营传令去了。 陈九皋站在吴三桂身侧,额头上已隐现汗珠,他虽强自镇定,然明眼之人自能看出,其人心中早已慌乱起来。 只听他对吴三桂轻声说道:“吴帅,我……我军中怕是子药有些不足,未曾想今日之战,竟会如此激烈,这炮子都快要打光喽。”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吴三桂看着已显慌乱的陈九皋,虽然是不想将他得罪,然若是再容他如此乱言胡语,也怕影响军心士气。 “陈总兵……” 吴三桂的声音略大了一些,又有一丝阴冷,陈九皋闻言也不由一愣,这可是吴三桂第一次以这种语气与他说话。 “陈总兵,炮子有多少,就打出去多少便是,,这有何可忧?” 吴三桂的脸色也略见缓和,只不过语气仍是有些阴冷:“难不成,我宁远将士泥捏的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