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这就修书与督臣,请他改命别的大将率军往援就是。” 张诚看着军帐内的诸人,也不知他们是真的爱护自己,还是担心自己前往杏山,这边的安危不好保障。 再看一眼麾下诸将,他们站立在军帐一侧,倒是个个面容不改,神情冷静。 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军将,他们如今已经习惯于听从命令,且对于黄土岭对面的鞑子,也是毫不畏惧,才能如此气定神闲。 张诚笑着对几人道:“你们怎么搞得我是前去送死一般?” “呸……呸……呸……” 王朴闻言急忙上前,说道:“大战在即,快莫要说这些丧气的话。” 张诚笑笑不以为意,又道:“我在回来途中,又接陈铮来信,他那边凭山险与修筑的壕沟工事,已连续两日阻击鞑贼,使其不得寸进。 然鞑贼毕竟势大,虽有郭参将领军往援,我仍是放心不下,杏塔乃是大军粮道要地,稍有差池,便是我援辽大军不能忍受之痛。” 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为此,我才亲自向洪督臣请命,亲自领军往援,此乃是为我援辽十数万大军计,且我意已决,诸位无须再劝。” “不过,确如王总兵、符副将所言,黄土岭地方也是重要,因此,我宣府军马仍是以黄土岭为重心,这边必要留大军驻守。” 他不顾张若麒、王朴等人劝阻,目光却在宣府众将身上扫视,片刻后,才道:“今次往援杏山,张国栋、张广达、林芳平率部随行,再有战车左部随行。 余者,皆留守黄土岭地方,然本帅不再此间,当需有一人主事!” 宣府诸将神情一秉,紧张的望着张诚,不知自家大帅会命何人代他主持此间军务。 张诚目光冷峻,神情威严地望着麾下诸将,沉声道:“本帅不在之时,军事上当由魏知策做主决断,监察军纪与考核功过仍是贺镇抚负责,但凡大小事情,你们二人当随机自决。 不能自决的,可你二人议定。” 对于张诚的这般安排,诸人自无异议,宣府诸将中本就以陈铮、张广达、张国栋、魏知策四人最早独领一营。 而吴志忠虽也是勤王时期老将,然他大多时候都是负责新军征募与操训,虽同样受人尊敬,却并未有机会随军出战,总是差了一层。 现在,陈铮镇守长岭山,张广达、张国栋将随他往援,那么剩下的诸将官中,自然就以魏知策为尊,何况以魏知策的韬略与军事上的见识,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又怎会不服? 留下个车营各部本就是魏知策部下,而登封营又是后编练的招抚之将,何振雄虽是正牌游击将军,军职与魏知策平级,但毕竟也是刚刚归附张诚麾下,对此也不会有何意见。 张诚见诸将均无异议,便又朗声吩咐:“大家可要听真切喽。在我宣府军内,以魏知策、贺飚为尊,诸事皆由他二人议决。 然黄土岭、小凌河口防守之军务,当以大同王总兵为尊,凡事皆要听凭王总兵的调遣分派,王总兵之命,便如本帅之令,但有抗拒者,皆军法从事!” “喏!” 大帐内响起一阵整齐的喝应之声。 “都下去准备吧,明日卯时,大军开拔!” “大帅,连日劳累,不多休息片刻吗?” “不必,军情紧急,不可延误片刻。” “喏!” 待宣府众将退去后,张诚才转向张若麒等人,笑着道:“监军大人无须担忧,黄土岭这边有王帅与符将军在,鞑贼无惧。” 张若麒心中仍是惴惴不安,但也知自己注定劝不动张诚,只得说道:“但愿,但愿吧。” 他话语中的无奈表现无遗,王朴更是喃喃道:“就不能不去?不能不去吗……” 张诚笑了笑,安抚他道:“王帅麾下也有近万兵马,此外还有山西李总兵,符将军的神机营在此,我宣府尚有数千精锐留驻黄土岭一带,此皆奉王帅军令行事。 而对面鞑贼,却只正蓝旗一部,前日又在河口铩羽而归,我料定他这些时日,断不敢再渡河来攻,娘娘宫这一带无虑。” ………… 张明远这边追上郭英贤后,即向他传达了张诚的军令,但松山与杏山本就相距不远,就算为防鞑贼偷袭,早早结营立寨,也很快就进入杏山堡境内。 而张诚也是在第二日天未亮,便率骑营与虎卫营先行出发,张国栋的步营和于金的战车左部,则在后急急赶上。 清国豫亲王多铎接报,有一部明军骑兵正从松山方向急急赶来时,张诚已距离郭英贤不足五里路程。 此刻,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