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山海关总兵马科的中军大帐内,山海镇各营的副、参、游齐集于此,马科正在为今日的大战,作最后一番动员。 只听他对诸将说道:“各位都晓得,前次何参将所部炸了营,累及全军溃逃,本总兵在督臣那里费尽了口舌,才得了个图功自赎。 而今日之战,确是非同小可,正是我等立功自赎的良机。” 他一脸严肃的望着下首站立的正兵营参将马智勇、都司马智仁,以及游击赵军臣、包广富,都司胡忠信等将领,还有前右翼营亲将何忠。 不过,此时右翼营已经废了,自前次石门山北麓溃败后,马科便趁机将左翼营取消,而其营中留存下来的步骑官兵,也都被他吃进自己的正兵营中。 就连原左翼营都司何忠,如今也是领着原参将何友仁的一百多家丁,再加二百多精骑,以及五百余步卒,成为了马科正兵营的一员将领。 马科扫视众将一遍,才又继续朗声喝道:“本总兵在督臣那里,已然打了保票,立下军令状,若是不能攻过河去,便提着咱这颗脑袋瓜子去见督臣。 今日,便于诸位把丑话说在头里,待会总攻打起来,哪一个要是出工不出力,跟咱老子在这里演猴戏,不肯阵前用命,奋勇杀奴。 咱家便第一个砍了他!” 话说到这里,马科面上神情都已经有些扭曲,他最后更是喝道:“回去告了各将士,咱都是拴一条藤上的蚂蚱,没有哪一个能独自活,就算老子也是如此。 要想活命,就给老子冲过去,打到河对岸去,非但得活,还有封赏!” 众将齐声喝应,虽看上去不算很热烈,但显然大家都听懂了马科的意思,那就是如果此战不利,他就可能会真的下狠手,拿众人开刀问罪了。 虽然,大家都是朝廷的武将,可不是他马科的武将,但今时不同于往日,大战之际,若是吃了败仗,那人家想整治你,不就太多的理由与借口? 可经过前次溃败之后,山海镇诸将与马科之间的隔阂也是越来越深,马科为了洗脱自己,非但将他们所有人都分担了溃败之事的责任,更在战后生生吃掉了左翼营。 他的吃相太过难看,使得山海镇各游击、都司人人自危,都担心一旦自己作战失利,会否也被马科给吃掉,以扩充他自己的力量。 待众将散去后,马科便吩咐亲将马智勇,以及都司马智仁、何忠等,也下去做好准备,估计用不了太阳整个升起来,便会发起攻势。 而马科独坐中军大帐中,总感觉自己心烦意乱,他连着喝了两大口水,也无法平息,不由自主地竟想起那“两扁不如一圆”来。 平时他也有过因心烦意乱的时候,往往都是在这“两扁不如一圆”中寻找快乐与刺激,便每每都能忘却心烦之事。 可这一回为了向总督洪承畴,表明自己战奴的决心,竟将那平素都带在军前的戏子,留在后方大营,如今想来不觉后悔不已。 耳中听着外间的声音越来越显嘈杂,他心中不觉更为烦乱,竟犹如打了十五个吊桶一般,七上八下的。 “今日之战,会是凶?还是吉呢?” 今日的战事,对于他来讲太过重要,这可是一场不能败的战事,此战若败,自己半生拼搏就将荡然无存,且还很可能会身死名裂。 而前次溃败时的情景,他至今却仍然记忆犹新。 当时在正面只有千余个鞑子甲骑,两翼也不过是几千的北虏骑兵而已,就将他的山海镇两营精锐杀得大败奔逃。 一想到今日即将开始的大战,不但对战的是鞑子主力,更是要狠冲硬打,已然做不得半点含糊,想到这一场血战过后,自己营中的将士可以存留多少? 他不敢肯定,但心中却有一种如同滴血般的疼痛! 再一想到刚才在帐内训话,镇内的那些将官明显对他不满的神情,他就心下恼怒:“这些个丘八,真是越来越跋扈,看我不找个机会好好整治整治尔等。” 不过,马科的神情随后又沮丧起来,他不由想到今日战后,自己的正兵营还不知道能剩下多少将士,是否还会存在? “哎!” 马科重重叹息一声,和自己的生命比起来,好像正兵营也不那么重要了,对他来说,虽然是养兵不易,但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时刻,该上还是得上啊。 此时,他竟然又想起了白广恩,心下顿时更为恼火:“这个阴险之徒,忘恩负义的家伙,平日与老子称兄道弟,可关键时候却坑死老子。 若不是他见死不救,将自己拒于营门之外,自己又怎会伤亡如此之大?” 他越想越气:“哼,真不是个好东西,活该你的蓟镇营盘也被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