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主力如今几乎都在女儿河北岸,南岸已然空虚,他指挥着满洲镶蓝旗与正红旗主力,竟然追上了浮桥。 在清军铁骑的追杀下,蓟镇的明军死伤惨重,逃到南岸者更是寥寥,而邱民仰的抚标营也是死伤过半。 只有那些沿着北岸一路向东逃窜的明军,才勉强能够有活下来的机会,就如蓟镇总兵白广恩,在镇标营亲将马甫名的护卫下,一路奔逃至马科军中,才得以活命。 济尔哈朗一踏上女儿河南岸,顿觉心情无比舒畅,在他的指挥之下,清军虏骑很快便即击退留守的明军。 辽东巡抚邱民仰也是自知不敌,他率着千余蓟镇和抚标营战士只得向东退却,并命人急报蓟辽总督洪承畴,请求火速派兵增援,否则后果将不可想象。 济尔哈朗轻松攻占女儿河南岸的蓟镇大营后,便即以此为自己的中军所在,并将麾下清军一分为二,以镶蓝旗向西奔双子山方向,支援杜度,又以硕託的正红旗往东追击邱民仰,其意实在抄马科的后路。 不得不说,济尔哈朗这一招玩得太过阴险,他丢下吴赖的蒙古正蓝旗在北岸,让他与马科的山海军苦苦支撑。 而自己却率领满洲八旗精锐勇士,直接杀入了明军的后方,一时间,真的就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清军满洲镶蓝旗、正红旗在女儿河南岸纵横驰聘,无人能治。 ………… 这边,唐通虽然已经退守双子山防线,但他却仍然控制着西线战场上的主动权。 可就在唐通整顿兵马,准备再次主动出击,杀鞑子一个措手不及之时,却因为一个不可想象的事情,反倒使得他自己措手不及,乱了阵脚。 精明狡猾如唐通这般,也未能想到,清军竟然会从后面杀来,猛然捅了自己的屁股。 他密云镇此番出战将士过万,加上随行民夫壮丁更是近两万人马,自然不能都驻扎在双子山上,所以唐通便将部分辎重留在驻营双子山东面驿道旁的后营。 可满洲镶蓝旗的鞑子狂奔袭来,右翼营参将扈云通驻守后营,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组织有效抵抗,便被清军镶蓝旗鞑子突入阵内。 扈云通所部兵马并非是不能一战,只不过鞑子来得太突然,一时防备不及,才让其突入大营之内。 可如此一来,原本安顿在阵内的随军民夫,却因此惊慌失措起来,他们在营内乱冲瞎撞,虽然搅动得军心慌乱,但也阻滞了鞑子的进攻速度。 扈云通自知后营已然无法坚守,他忙召集身边的一众家丁亲兵,在营中四处放火,如此既可避免军资留给鞑子,又可迟滞鞑贼的突进。 同时,他更率领家丁们趁着鞑子尚未全部杀到,在营中左冲右突,将被分割在各处的右翼营将士尽量汇聚起来,一路向西面的双子山,且战且退。 在双子山下,扈云通与前来救援的游击将军刘承武汇合一处,他们依着山势结阵防守,才算彻底稳住阵脚。 望着双子山东面右翼营驻地一片火光,烟雾滚滚升腾,唐通的心中万分难受,他咬牙切齿的大声怒骂:“白广恩是干嘛吃的?竟使鞑子从他的汛地过来,真他娘的……” 他越骂越气,越气越恨,竟猛地抽出腰刀重重披在身旁的山石上,“咣当”一声,火星四溅,唐通恨声怒吼道:“真他奶奶地!” 但恨归恨,骂归骂,终归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 唐通无法也只得考虑撤军一途,他深知明军主力如今都已渡河北上,女儿河南岸多是一些老弱留守。 而今,自己西面是杜度的数千虏骑,东面看旗色应该也是镶蓝旗的鞑子,只是暂时还不晓得到底有多少虏骑。 若是让他们两边汇合一处,自己东西两边受敌之攻打,断难防御,而更为可怕的是不知道是否会有援军前来。 其实,如果能够确定会有援军来救,唐通所部收缩防御,固守双子山防线,也不是不能支撑一个时辰。 但诸多的不确定因素在这里,唐通可不愿意冒着全军被击溃的风险,在双子山上固守待援。 他当机立断,马上组织密云镇全军突围,他急急召来自己镇标营亲将游击唐友仁,吩咐道:“立即集结全军,准备突围。” 唐友仁对于唐通的军令,自然是无条件执行,他大声应令后,便立即去召集人马,收拾军械,做突围而走的准备。 目前看来,比较理想的是杜度所部数千鞑子,并未前来攻打双子山防线,他们夺回驿道浮桥后,便即驻守该处,组织包衣阿哈们紧急抢修浮桥。 所以,唐通暂时还不担心被包围的风险,他现在所需考虑的就是突围的方向,到底是向东突围,返回驻地,还是向西突围,再折而向南回返松山。 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