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叫郑占申,老子是个哄骗人的算命先生,郑占申倒是颇有想法,且观察力惊人,之前就曾随刘大祥跟踪监视钟河清等人,就是有点胆小,还时不时觉得有人要害他,也不知是不是老子坑人多,时常让人寻仇害的。
“胡哥,说起来,这次祥哥斌哥可是发达了,您帮过他俩几次,要不去拉拉关系,联络联络?”
胡开江闻言,想了下,道:“还是算了,就是看不惯那帮只会欺负人的,顺手说了几句,算不上有多大情分,还是别拿这说事。”
说到这,胡开江笑道:“行了行了!喝酒喝酒,放心好了,就算易文斌刘大祥要报复,也轮不到咱,瞎担心啥呢?”
经胡开江这么一说,桌上的氛围又火热起来,吃吃喝喝,还叫来几名舞女作陪,好不快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难免争头,钱庄里也不能免俗,虽是以李大彪曹大褔为首,但底下也是拉帮结派,胡开江及原先跟随其的,就一同抱团取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都有些微醉,胡开江把舞女打发走,目光看向恋恋不舍的兄弟。
谷“行了,差不多了,现在还不是肆无忌惮的时候,路上大家也见了,各处检查点还没撤呢!日本人应该没被抓完,得保持清醒以免阴沟翻船。”
听胡开江这么一说,原先心里还有点儿不满弟兄,清醒不少,也有不以为意的,也有格外注意的,像郑占申就被吓了一跳。
话说到这份上,众人也没了再继续下去的心思,勾肩搭背离开了舞厅。
初夏的夜,已泛着丝丝热浪,喝了点猫尿的一行人,情绪高涨,时不时还吼上几嗓,全然不顾退避三舍路人的眼光。
“看个毛啊……”一名络腮胡中年走过,只多看了几眼,一汉子顿时不乐意,伸手就揪人胡子,没揪上,顿时有些恼火。
“草,躲个屁……”说着,汉子一把揪住中年衣领,对着中年胡子狠狠一扯,汉子顿时愣住了。
看看手上的胡子,又看了看中年光秃秃的下巴,原来络腮胡是假的,看着的胡开江等人也是一愣。
“跑……”郑占申的身影,从众人中窜出,喊了句,拉上汉子转头就跑,不明所以的胡开江一伙,也跟着跑了。
窜出两百来米,郑占申被众人给截停,七嘴八舍,向一头冷汗的郑占申询问情况。
“停停停…我来问…”胡开江叫停七嘴八舌的兄弟,向郑占申询问道:“说说什么情况?那人是谁?把你吓这样?”
“钟……钟河清,是……是酒楼那个掌柜……日本人……快跑,他来寻……仇了……”
胆子本就小的郑占申,白着张脸,磕磕绊绊勉强说清情况,就又拉着众人要跑,不过大家目光都看向了胡开江,有跃跃欲试的,有胆颤心惊的,也有不动声色的。
胡开江想了下,心一横,大声说道:“怕个毛啊,城里那么多的检查点,人肯定带不了枪,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
既然想找我们麻烦,就把他给搞了,大家找家伙事,杀回去,不信还干不翻他一个,记得找长点儿的家伙事。”
说完,胡开江一马当先,冲进了街边一户人家,众人见状也连忙跟上,把主人家吓得躲一边,看着人四处乱翻。
“全跟我干嘛?去其他人家找去啊?”
面对未打过交道,尤其还把郑占申吓成那样的敌人,说实话众人都有点懵,包括胡开江,心里也没多少底。
没花什么功夫,胡开江连同郑占申、四眼刘子文及几名兄弟,就将屋中能用的家伙事搞来,两把砍柴刀,一把锄头一把铁锹一把长糞叉,还有几根晾衣服的竹竿。
竹竿削尖,扔给郑占申与刘子文,胡开江掂了掂砍柴刀,心中没底的他,还是选了糞叉……
胡开江带人出来时,其他兄弟也拿着各式家伙汇合,气势汹汹往钟河清离开方向追去,追了好长一截才想起,忘了留人注意钟河清去向。
不过这难不倒众人,这片是他们时常混迹的地方,对环境再熟悉不过,街面上平常称兄道弟的也不少,花了些功夫就寻上准备悄然离去的钟河清。
此时的状况,让钟河清有些郁闷,也有点搞不清状况,先是刚才路上让人揪去伪装的胡子,接着对方又莫名其妙跑了……
郑占申虽参与了针对酒楼的行动,但胆小的他,一直藏于人后,钟河清也未亲自下场对付他们,所以并未与郑占申打过照面。
虽然如此,但众人的异常还是引起了钟河清的注意,第一时间改变路线,可其一眼看穿了胡开江等人帮会身份,并没有引起多高的警惕。
直到现在,看到拿着乱七八糟家伙事的众人,还有点想笑,可手伸到腰间,钟河清的笑容凝固了,也不知是被打击了还是太自大,他居然忘了,自己让情报处逼迫得四处流窜,连枪都无法携带……
感觉到不妙的钟河清,已错失最佳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