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那头,隐约传来爆炸的轰鸣声。
鄂济何穆勒知道,这是迁山跟许山两个战场也打响了战役。
迁山跟许山的战况具体如何,鄂济何穆勒不知道。但是他这边虽然拥有着最多军队,但却没有取得丝毫的战果,甚至他们还被反贼的火炮给迫退回了原地休整。
鄂济何穆勒此刻的心情可想而已了。
……
时已临午
天空中烈日高悬。
炎热的天气让人难以忍受,哪怕只是身披薄衣,依旧让人感到汗流浃背,更别提站在阳光下那些披甲带盔的人是什么感受了。
如果可以,鄂济何穆勒也希望能在雨天跟剿匪军来个一决生死。
这样,起码大家都是近身肉搏,在刀光剑影中尽显男人本色。
而不像现在,反贼尽仗着自己的火器之利而战。这欺负人不说,分明是胜之不武,而且也实在没有英雄勇士的气概。
可是,要不要下雨,是上天的意思。
天意哪能随人意所左右?
按理说,六月本该多雨,但鄂济何穆勒是自南下以来就没有碰到过几场雨。
更可气的是,鄂济何穆勒所碰到下雨的时候,大多数是他在城里的时候。至于跟剿匪军交战时,他就愣是没有碰到过。
这天什么时候下雨,谁也说不准。哪怕是钦天监的人在这里,他也不敢断言什么时候就一定会下雨。
所以,难道没有雨就不敢跟反贼开战了吗?
他要敢这么说出来,他这个骁骑营都统也就到头来。
而且,就算鄂济何穆勒希望如此,但是这庞大的大军每日的人吃马嚼,兵马粮饷所费之巨大,朝廷也不可能一直放任下去。
因而,哪怕反贼的火器再厉害,清军也只能顶着攻上去,无非是多死一些绿营罢了。
反正,在鄂济何穆勒等人的心中,这些绿营兵也不比那些贱民值几个钱。
山丘高处
清军将营中,鄂济何穆勒此刻正在与众将商议着攻山对策。
这时,只见爱新觉罗永琪进入了营帐内对着鄂济何穆勒说道:“何大人,也快到中午了。大家朝食都还没有吃,不如先让大家埋锅做饭,吃饱了再跟反贼开战吧?”
如果是其他人敢过来这么跟他说,鄂济何穆勒肯定要对他大骂一声“饭桶”。
但看到来人是爱新觉罗永琪,鄂济何穆勒哪怕有再大的火气,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爱新觉罗永琪,这个五阿哥的分量的分量。
朝廷早有传闻,乾隆对这位五阿哥的喜爱,可不是一点半点的事。
虽然自雍正朝朝以后,并不在明立太子。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位五阿哥说不定就会是未来的太子,甚至是皇帝。
“五阿哥,这…”由于没取到什么具体的战果,鄂济何穆勒哪有心情谈吃饭了?哪怕是身为五阿哥的爱新觉罗永琪过来请求,鄂济何穆勒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拂了他的意思。
而且,要吃你自己去吃就好了,也不会有什么人敢说你。你过来叫我下令让军队埋锅造饭,是不是太过没事找事了点?
“何大人,欲速则不达啊!”此刻,爱新觉罗永琪却是往营帐门外那松松垮垮的绿营军阵中看了看,然后对着鄂济何穆勒语重心长地说道。
鄂济何穆勒顺着爱新觉罗永琪目光的方向看过去,突然间就明白他这么说的意图是什么了。
为了赶路程,军队从一早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而在大军抵达了马鞍山战场后,想着可以用火炮挫挫剿匪军锐气的鄂济何穆勒更是直接下令对马鞍山发起进攻。
却没成想,挫剿匪军的锐气没有挫成,反而把自己军队的士气打低了不少。
一路赶路而来,对于他们骑兵来说,或许不觉得特别累,但是对于用两脚走过来的人来说却是累得很。
如今大军初败,众人又是饥饿劳累状态。如果鄂济何穆勒不让大军休整填饱肚子,继续下令强攻马鞍山,说不好就会造成大军哗变。
俗话说得好,哪怕要人去送死,也得让人做个饱死鬼。如果继续这样不管不顾的下令强行攻山,到时候造成军队哗变,而哗变的军队再投到了对面的反贼那边去,那就太过得不偿失了。
“这五阿哥果然聪明。难怪圣上会这么喜欢他。”鄂济何穆勒心里头暗暗赞许道。
“既然五阿哥都这么说了。那你就去传我令下去,让大家都埋锅造饭。吃饱养足精神了,再与反贼决一死战吧。”鄂济何穆勒对着爱新觉罗永琪点头示意了一下后,便对着自己身旁的亲卫说道。
“嗻,奴才遵令。”亲卫说完,便转身退出了营帐去。
很快,清军阵地便升起了一道道的炊烟。
与剿匪军有独立的炊事伙兵不同,清军除非是在编正规军战兵,不然可没有独立的伙头兵帮忙做饭。如一些地区上被召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