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什么心情理事,詹事府也十分安静,想来殿下应当要一段时间调整。」
听到这话,裕丰帝眉眼间有些淡淡的,「一个储君,这般不济事如何能行?高家呢?」
「贵妃娘娘那边还是日夜不断地请医问药,七皇子日夜在跟前侍疾,高家在四处打听名医。」
「呵……」裕丰帝轻轻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叹息什么,目光仍旧又落在已经有些泛青的天边,「罢了,莫要对高家太过苛责,另外……」
「另外,张首辅也差不多该让位了。」
饶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韩翦闻言也不由轻轻抬眼看了一眼窗边的人,语气却还是四平八稳,「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所有人都觉得当今圣上懒政怠政,镇日里只想着求仙问道,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对朝廷对黎民没有半点儿爱护之心。
实际上,真要这样想,才是真的过于天真。
这位帝王或许不及先帝及太祖皇帝那般惊才绝艳,却也绝对算不上一个昏聩的君主。
朝堂之上看起来,好像没有这位帝王的身影,天下所有的政令都出自内阁之手。
而实际上,整个大启的朝政,实际上一直紧紧地抓在他的手里,他只是不过问细节罢了,他所擅长的,是拿捏各处的力道。
任三皇子和太子如何相争,对于这位帝王来说,都不算的什么,他也真的完全不在乎。
至于朝堂之上,各派势力更是互相倾轧,在他眼里,也如同儿戏。
他在乎的是,自己永远在这些势力之上。
任你如何斗,使用什么样的手段,但是你永远都不能忘了,上头还有自己这么一个主在。
甚至有的时候,看到他们斗得越狠,他反倒越兴奋。
这也是为什么,这一次他不痛快的原因。
因为三皇子死了。
权利斗争不可怕,可怕的是权利的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