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亲眼看到自己这个侄女儿的变化,回头想想都觉得让人浑身发冷的程度。
这个时候听到她的声音,只感觉自己好像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似的。
她勉强笑了笑,才道:“是有一阵子没见了。”
并没有开口问起她的身体以及胎儿的情况。
江淑华似乎听不出这疏离的语气,自顾自地挽起了余氏的胳膊,笑着道:“三叔擢升了,我竟是才得的消息,还是殿下亲口告诉我的,说是要给我一个惊喜。
哪里想到是竟是这样好的事儿,想来这位份也是养人的,所以三婶眼下看着都比从前更好看了些。”
竟是一点儿不客气地将谢非梧擢升的功劳扯在了自己的身上。
按道理这个时候余氏若是聪明些,便该在这个时候开口谢过江淑华的。
但是余氏虽然不想得罪江淑华,可是心里对这个侄女儿也着实没有什么好感,因而只是淡淡地笑着。
脸上那个敷衍的样子,路过的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头才走过来赵月蝉将这看在眼里,立时便饶有兴致地走了过来,“是谢夫人!”
对于江淑华这个良娣,按照品级,余氏还可以不用行礼。
但是赵月蝉则在她之上,她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摆脱江淑华的手,恭敬地给赵月蝉行了个礼,“见过赵侧妃。”
“要不然怎么说是礼部侍郎的夫人呢!这规矩当真是一点儿都不错。”
这话分明就是在点江淑华,暗指她位份低,没法受别人的礼。
今日来的都是三品以上官员的夫人,还真没有需要给江淑华行礼的。
这话简直是戳到脸上来叫人难看。
江淑华果然神色冷了几分。
赵月蝉便越发高兴了,拉着余氏的手嘘寒问暖,又道:“我从前与你们家姑娘也是极好的,只是入宫了之后,就没有什么机会一起聚聚,若是什么时候得空,夫人只管将你们家姑娘带进宫里来,我们也好叙叙旧。”
这话还真是张口就来,江淑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就谢思华那个性子,怎么可能跟赵月蝉聊得来。
这个赵月蝉就是没事儿特意来给自己不舒服的。
因而她也就不客气道:“今儿晚上的东西都是赵侧妃安排的,你知道我如今的身子不能饮酒的,还有好些东西不能碰,可是麻烦赵侧妃了?”
又拿自己的肚子来说事儿。
赵月蝉心里狠狠地翻了个白眼,随即淡淡地道:“这是自然,难道我还能害了你不成?眼下这么多夫人都在场,前头还有那么多朝臣,我就是算有那个心思,也不会这般愚蠢吧!”
余氏的手这会儿还被赵月蝉拉着,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
这两个人针尖对麦芒,有什么恩怨不能暗地里说么?非要当着她的面儿?
好在不远处走来一个认识的,余氏连忙朝那人打招呼,然后带着歉意对两个人道:“刘姐姐在与臣妇打招呼,臣妇过去一下。”
等余氏走了,江淑华和赵月蝉方才还带着假笑的脸立刻便垮了下来。
赵月蝉冷笑道:“我说你还是要点儿脸吧!谢家哪里有一个人愿意理你,你还这般上赶着,也不觉得丢人?”
“我倒是不知道赵侧妃竟然跟我家六妹妹关系那般好?似乎……我印象中,你们俩甚至没有怎么单独说过话吧?
当年在高盈的宴会上,赵侧妃似乎还说过我家六妹妹的画技不好?”
赵月蝉被戳穿也丝毫不在意,自顾自地叹道:“从前没有交情有什么要紧,往后有的是机会笼络感情不是么?”
江淑华只是冷笑了一声,“如同你对殿下那般么?”
“怎么?你终于说出来了?嫉妒了吧?是不是每天晚上抓耳挠腮地睡不着啊!”赵月蝉十分得意,“唉,你就好好地护着你的肚子吧!虽然能替殿下生下一个小郡主是你的运气,但是我想着,你的运气大概也就到此为止了。
一个人从出生开始,到底有多少福运,都是有定数的,就好比你,明明是个农户之女出身,偏生就遇上了战乱,偏生就和谢家的主母撞到了一起。
生生享了十几年不属于你的荣华富贵,上天大约也是可怜你,竟然你的龌龊心思得了手,进了东宫,又使了些狐媚手段勾引了殿下,才得以在宫里站稳脚跟。
但是我告诉你,你的福运到头了,难道你都闻不到你身上这掩盖不住的泥腥味儿么?”
说完十分得意地带着宫女往后面去了。
明明知道她就是故意说这样的话来气自己,可江淑华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会儿真的被她给气到了。
一旁伺候的明月连忙道:“良娣,赵侧妃就是那么个狗性子,若不是怕良娣您,如何会这样针对您?可不要上了她的当。”
江淑华自然清楚这一点,只是想想她说自己身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