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一次没有任何意外,面对兄长的任命,四皇子虽然显得十分惊讶,甚至有些木讷,可到底还是十分认真地接过了这个任命。
并且表示自己一定尽自己的所能,支持和配合文小公子,打赢这场仗。
这样的态度正是太子需要的,也是朝中文武大臣希望看到的。
于是这个身份贵重的吉祥物就定了下来。
接着便是正常仗的基本布局以及后面的一系列安排了。
这种事情,太子不是内行,也没有多少兴致。
国师今日要与他讲经,这可是从前父皇才有的待遇。
而若是裕丰帝真的驾崩了,国师也就该隐匿于人间了,这事儿再想也没处想去。
大概国师的道行着实高深,太子最近这段时间觉得自己都平静了许多,更有了些大国君主该有的气度。
用国师的话来说,就是气候渐成。
他老人家本来就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或许……这就代表,是时候了。
这也是为什么太子根本就不愿意离京的原因,万一错失机会,岂不是这么久都给别人做嫁衣了?
谢云苍带着兵部的一干官员,两天两夜没有睡觉,总算是部署出了两条行军路线,以及两条粮草辎重补给路线。
具体的细节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完善,战场上的事儿,争的就是一个时间,拖一天,都不知道会丢失多少条人命。
因而四皇子匆匆披挂,从京城出发,和前方的文小公子汇合。
已经将近双十年华的长宁长公主站在城墙上,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想到他即将要去见的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这个皇宫遗忘了她,这个天下似乎也都遗忘了她。
如今的京城不像是从前的京城,如今的朝堂也而不像是从前的朝堂。
她一个大龄公主,竟然没有关心她的婚事。
这么说也不对,实际上偶尔还是有人会提起的,只不过……
没有人在意罢了。
这样也好,她心里默默地想着,就怕有一天,自己那个好侄儿忽然想起了什么,随手就将自己指给了某一个人。
不!
长宁想到这里,轻轻摇了摇头。
他只是个太子而已,自己是她的长辈,他还没有那个资格。
但是后面呢?
皇兄应该撑不了多久了,她也见不到皇兄的面儿,不知道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大概,这位皇兄也早就已经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小妹妹仍旧在宫里吧!
从古至今,能如自己这般没有存在感的公主,大概也没有几个。
前方出行的大军几乎已经看不到影子了,化作了一条黑线,最终这条黑线也不见了。
京城又恢复了平静。
颇有一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自然是错的,至少那些茶楼酒馆里,还是能听到不少关于前线来的各种消息。
包括那位文小公子的传奇。
长宁长公主在宫里几乎是一个孤儿,并没有所谓的人脉,更没有几个能靠得住的人。
所以她没有办法从前朝探听到点儿什么。
还不如在这外头的酒馆听到的多。
好在如今宫里头的管理也不是很严格,尤其是慧敏郡主常常要出入宫禁,所以她出来也并不难。
这多出来了几次,长宁倒是多了几分对外头这份烟火气的热爱。
除了去那些能够听到那些零落的消息的地方,偶尔她也在别处随意逛逛。
跟着她的宫女太监,每一次都心惊胆战,还好公主也不算刁蛮,虽然走动,却从不去人少的地方,且到了时辰就回宫。
这就是他们主子的好处了,也是在这个宫里养成了如此的性子。
长宁倒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
看到那女子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正在街头与人谈论丝线的时候,她简直以为自己看错了。
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只听得她正在与对方说起这丝线最近价格浮动的原因,浮动的范围,听了好半日,才发现竟是在与对方讨价还价。
“哎哟,小娘子,做了这么多生意,我们主家就说就你们家是最会讲价的,不过大家都是熟人,你们这边也爽快,还是按照小娘子定的价来吧!只是如此,小人我这回去少不得又要吃一顿排揎了。”
“王婶儿可不要骗我,虽说你给我们的价格低了些,但是我们要的量大,而且从来都不隐瞒是从你那儿进的货,这不是也替你们将名声打出去了?
这一笔账是不是也能好好算算?横竖咱们也不是一锤子买卖,这不是一向合作得愉快,只是希望下回大婶儿可莫要再如此计较了,咱们直接爽快些好。”
两个人一番客套说好,那妇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