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光殿中分为两侧,左侧的案席上人头窜动。这边多是穿着官服的大臣,或者锦衣的皇亲贵戚。
右边则是另一番景象,彩衣的后宫妃嫔多是穿著端庄,就是头上的朱钗也多是以翡翠为主,胜在庄重。
不过有区别的是右侧前方有着像是门帘一般的轻纱,阻挡着其他方向的视线。而那轻纱中的人也因为欲隐欲现而多了些朦胧之美。
姜思乐和姜沅儿的案席都在右侧,但左侧的案席中正有一个白衣的青年正对着姜思乐笑了一笑,又举起了酒杯。
姜思乐不理他,转头拉着姜沅儿走到右侧。
这人正是安乐公主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当朝太子姜奕。
这个哥哥……怎么说呢
用安乐公主的话来说就是,兄长太过纯良;
但用姜思乐的话来说,这人就是个傻白甜,还是个拯救不了的傻白甜。
安乐公主因‘时疫’去世,尸骨暂留在临近边塞的成州。
于是这位好哥哥就不远千里的亲自来到成州为安乐公主收敛遗体。
但是非常不幸……在成州遭遇刺客,也死在了成州。
姜思乐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这个傻白甜,毕竟这个可是个送死能手,她还没想好怎么做好安乐公主,也没想认这个哥哥。
一进入右侧,由于有轻纱的遮挡,感受不到太子姜奕的视线后姜思乐也轻松多了。
另一边被妹妹忽视的姜奕:???
安乐这是变了性子?果然母妃之前的训斥起了效果了。
姜奕面上的笑意不见,饮完杯中的酒,继续和坐在一旁的兄弟们交谈着。只是时不时会将视线投到轻纱之上,瞅一眼妹妹的影子。
姜思乐的位置被安排在为首的第三位,她的左手边是大公主,右手边就是她的母亲成贵妃。
而二公主在大公主的左手边,两个人隔得倒是不远。
这时候姜思乐才坐在座位上,仔细的查看着殿内的布局。
女眷所在的右侧,为首的是一位垂老的老妇人,但可以看到她精神奕奕,桌案上还侍奉的有参汤。
这位是老太妃,是现在朝堂上仅剩的一位皇帝的兄弟——晋王的母亲。
第二位是就是她的母亲成贵妃,也是本朝唯一的贵妃。今日却是一身素净的装扮,就连头上的珠翠,面上的妆容也少了些。
“莫要乱看。”
成贵妃的手点了点桌案,对着女儿却是有些冷淡。
从安乐公主的记忆中姜思乐得知,是她前几天才和成贵妃吵过架,不和倒是很正常。
右侧的第三位就是姜思乐,本朝最为尊贵的安乐公主。
也是因为地位的尊贵,让姜思乐坐在比她更为年长的大公主之上。
姜思乐低着头,对着绿枝招了招手,两人说着小话。
这样的主仆倒是不引人注目,由于宴会还未开始,多是有女眷听着侍女谈论着笑话或者其他什么。
成贵妃瞥了一眼依旧不成器的女儿,就转过眼神盯着自己案前的水杯。
姜思乐左边的大公主似乎是想搭话,但看着妹妹和婢女在小声交谈,也就将目光转到了另一侧的姜沅儿那里,她们是亲的同一个母妃的姐妹。
此时,姜思乐还在和绿枝核实着刚刚从她口里得到的信息。
“粮价一斗是三十二文,那一石是多少两?”姜思乐尝试过心算,但核算了几次,觉得还是交给绿枝这个原住民更为妥当。
“一石……一石是三百二十文。殿下,是三两二十文。”绿枝谨慎的说出口。
“十进制?”姜思乐有些怀疑,偏偏就逢十进一?
绿枝的身子又是一颤,眼看着又要跪下了,姜思乐也暂时不纠结这些。
“绿枝,稳住……稳住……别跪”
绿枝的手一缩,颤抖的更厉害了,姜思乐只得无奈警告她:“本宫还要些脸面,敢在外人面前跪下回去就等着受罚吧。”
姜思乐发现这样一说果然有效果,就紧接着问起那把剑的事。
“先帝的那把剑叫什么名字?”
“名字?殿下,奴婢不知。”
“没名字?”
姜思乐皱了皱眉,没名字……那怎么判断出是斩了先太子的剑。
“是……据说这剑生前被先帝送给了成老将军,成老将军死后又……又回到宫中。”
“成老将军?”姜思乐听着这称呼有些耳熟。
“就是贵妃娘娘的生父”绿枝颤颤巍巍的提示道。
“哦,就是我爷爷,或者说姥爷”姜思乐这才恍然大悟。
正想着,绿枝拽了拽姜思乐的衣袖。
“殿下,陛下到了。”
“微臣/末将/嫔妾/儿臣,参见陛下”姜思乐紧跟着众人装模作样的行着礼。